”
高儀聽了高拱的話後,眉頭就是一皺,不由得問道:“首輔是何意?”
“其實.”
高拱看著高儀,嘆口氣才繼續說道:“當初朝會暈倒後,我就曾和陛下說過要處置他們,但是陛下只說和他們無關,若是他不服用那些藥物,也不會如此。
說到底,其實都是他自己太貪.哎。”
說到這裡,高拱又是一聲長嘆。
“陛下宅心仁厚,可惜那首輔的意思是”
高儀聽了高拱的話,已經大致猜到他的想法。
“陛下在世時就不曾要懲處,何以一去我們就要違背陛下心意。”
高拱開口說道。
高儀聽了,也是微微點頭。
雖然他也不喜歡那些方士,知道他們都是裝神弄鬼之輩,但是皇帝自己要信,徒呼奈何?
何況,最後陛下也醒悟過來,但是都不曾要加罪,若是因此懲治,實在是有違陛下初心。
此事其實倒未必有什麼欺君,不過是隆慶皇帝有這方面需要,而這些方士有這樣的藥物。
一個要,一個給,各取所需。
只不過隆慶皇帝服藥太過厲害,直接把身體虧空到補不回來的程度,也怨不得誰,都是命。
高儀隨即點點頭,“首輔之意我明白,也贊同,陛下剛剛大行,我們也不能違了他的意思才是。”
提到隆慶皇帝,高拱不由得悲傷起來,道:“皇上英年早逝,把社稷風雨,留給了你我兩個顧命大臣。”
說到此不知想到什麼,又嘆口氣說:“天道六十年一個輪迴,此言不虛也。”
“首輔為何有此感慨?”
高儀開口問道。
“六十年前正是正德初年,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劉瑾,深得武宗皇帝的信任,而那時的內閣也是三位大臣,一個是河南人劉晦庵,一個是浙江人謝木齊,一個是楚人李西涯。”
高拱開口說道。
高儀聽到高拱這麼說,那裡還不明白高拱話裡的意思。
當年事兒,確實很難說清楚。
劉健、謝遷、李東陽是弘治朝三位閣臣,“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
三人在那是配合甚好,但是到了正德朝,劉健、謝遷先後離朝,只剩下李東陽依舊留在內閣成為首輔,外間對此流言頗多。
其中有一條就是說李東陽勾接劉瑾,擠走劉健和謝遷,自己獨霸內閣。
現在高拱在他面前說這話,高儀自然不會認為高拱只是隨便說說,自然是意有所指。
高儀雖然剛到京城,可畢竟做過尚書的人,門下怎會沒有人。
所以這些天,張居正和馮保走得近的訊息也有所耳聞。
很自然,他也就明白高拱說這話的原由了。
都是人精,起個頭就知道什麼意思。
“哎,山雨欲來風滿樓,首輔大人要早作打算啊。”
高儀開口說道。
不管他站那邊,最起碼現在面前站的是高拱,他就得圍著高拱說話。
“首輔這個位置,內外掣肘,難免大權旁落,難濟國家大事,做這種官實在沒什麼意思,我是真想上奏乞歸。”
高拱嘆氣道:“可惜先皇剛剛龍馭賓天,幼主尚未登基,此時致仕則有負於先皇之託,我.”
“先皇讓馮保輔佐太子,確實不妥,祖制也有宦官不得干政這條。”
高儀附和道。
“我欲陳疏,司禮監除民本外,其餘一應章奏,俱發內閣看詳。”
高拱終於說出了他過來找高儀的目的,現在內閣就三個人,要推動自己奏疏以內閣名義遞給宮中,就不再是他壓著張居正簽字,還得經過高儀的同意。
否則若不能說服高儀,屆時兩人都反對,他也難以強行推動。
明白高拱想搶先手,限制司禮監許可權,高儀只是稍做思考就答應下來。
說到底,此事對內閣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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