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對陳皇后都沒有好感,比如孟沖和陳洪,都是靠獻媚上位,陳皇后也最看不慣他們這些人。
馮保當然是例外,一開始他就不參合這些事兒,只管太子的起居,把身家都押上去了。
張宏也是靠資歷,慢慢熬上來的,也沒有投機取巧。
至於他們說的“那事兒”,其實就是隆慶元年時,裕王終於登上了皇帝的寶座,陳妃被冊立為皇后。
經過長時期的苦難與壓抑之後,明穆宗現在居於至高無上、可以為所欲為的位子之上,於是便肆無忌憚地縱身聲色之中。
陳皇后對此婉言勸阻:“聖上此位得之不易,身負祖宗之託,應謹慎小心才是。況且陛下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穆宗非但不聽規勸,且發怒道:“祖宗之法,后妃雖然母儀天下,但不可參預政事。我的事你不要多言!”
這就是兩人矛盾的開端,其實在裕袛的時候,陳皇后也不怎麼管皇帝做那些事兒,甚至裕王把他的宮女收了,她也沒說什麼。
這個宮女就是李彩兒,在隆慶皇帝子嗣艱難的情況下居然為他誕下兩個皇子。
但是成為皇帝以後,自然一些事兒就要注意,做為皇后他自然要提醒皇帝保重身體。
之後又鬧了幾次,隆慶皇帝就將她安排到別的宮殿,大有廢棄之勢,陳皇后見忠言獲罪,羞憤交加,便疾病纏身,臥床不起。
到了別宮,孟衝把高拱的意思說了出來,陳皇后自然不會反對,即便他現在失寵,但終究還是這大明皇宮裡的皇后。
不過整個過程中,只有陳洪一直都緊皺雙眉,因為孟衝稟報的時候,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有說高拱染指內廷事務。
這件事兒不是他們商議出來的結果,而是高拱用命令的口吻下達的命令。
孟衝他們這麼說,自然也是在宮裡給高拱上眼藥,雖然這位皇后娘娘不管事兒,但身份擺在那裡,高拱見了也得行禮。
“本宮知道了,就按照高首輔的意思辦吧。”
陳皇后並沒有其他表示,只是淡淡說了句就讓他們離開。
陳洪不知道,先前孟衝的話到底有沒有被陳皇后聽進心裡。
他是被馮保、張宏幾個人架在人群裡的,只有孟衝說話,雖然意思表達清楚了,但是語氣實在是不對勁。
他就算聽出來,卻也沒辦法在這個場合跳出來說明,心裡也是煩躁,只想著回去給高拱知會一聲,讓他以後有類似的想法,最好別再有內閣提出,而是由他在內廷議事的時候拿出來說。
之後幾日,司禮監安排宮裡這些大太監輪值乾清宮,看護在隆慶皇帝身邊。
不過經過這次大朝會上暈倒以後,隆慶皇帝的身體就再也沒有恢復好轉的跡象,太醫院的御醫幾經會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由於隆慶皇帝的身體遲遲不見好轉,後宮的氛圍也是越來越壓抑。
幾天都沒調理好身體,高拱也愈發不安起來,這些天已經是天天都要到乾清宮覲見,看看皇帝的身體是否有好轉。
“高子象現在到哪兒了?有訊息嗎?”
今日是五月二十五日,處理了一些公文後,張居正帶著兩份有些麻煩的奏疏過來,兩個人討論了一陣定下票擬後,高拱就開口問道。
“算時間,高公的船,到京城也就是這兩日才對。”
張居正在心裡默算一下,高儀上官船的時間,感覺應該已經快到通州碼頭了,於是答道。
“這幾天我一直心中不安,這兩日去宮裡覲見陛下,感覺越發不濟事了。”
高公嘆口氣說道。
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在後宮的事兒上面沒有出言勸阻隆慶皇帝,只想著那裡畢竟是後宮,他一個外臣實在難以啟齒。
早知道會這麼嚴重,說什麼也要勸阻,還要幫助陳皇后清理“”後宮,把那些妄想獻媚皇帝的妖豔賤貨給打發了。
“今日過去,沒有看到陛下嗎?”
張居正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我去的時候陛下還在昏睡,說是凌晨的時候醒了一會兒,吃了藥就又睡過去了。”
高拱答道。
其實,乾清宮的情況,張居正透過孟沖和馮保的紙條,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訊息渠道可比高拱要多。
高拱在內宮裡靠的,不過是一個失去其他太監支援的陳洪而已。
雖然陳洪在宮裡的乾兒子也是眾多,實力不容小覷。
“要不要叫潘晟,還有朱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