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但換成張居正,他就很難理解了。
“我是從殷正甫那裡聽說的,按照張叔大的意見,換劉應節接替你出任薊遼總督,你回兵部協助楊博。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啟用楊博為兵部尚書就是張居正的意思,聽書吏部張四維也在高拱那裡說了不少好話。”
朱衡看著譚綸低聲道,“善貸離京,很多都變了,所以我才說我們做事要謹慎小心,千萬不能出差錯。”
是的,以往這些事,那裡需要朱衡操心。
內閣裡有魏廣德,自然第一時間就把事兒消弭於萌芽。
而現在魏廣德回鄉丁憂,殷士譫在內閣就陷入獨木難支的境地,根本沒法和高拱、張居正抗衡。
而且,朱衡還敏銳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張居正或許對高拱影響有限,但是別忘了高拱身邊還有個他比較看好的人,張四維。
許多人或許是在張居正死後才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因為張居正的光芒實在太盛,其他官員都被他的光芒遮掩住了。
但實際上,隆慶末年裡,高拱的倒臺,很多的佈置都有張四維的參與。
後世一些人認為張四維是高拱的人,所以在張居正死後牆倒眾人推時,張四維採取放任態度,甚至都不在皇帝面前提醒。
但實際上,張四維自始至終都是山西幫的人,他之前仰仗的是山西幫的領頭人楊博,之後也只是藉助高拱和張居正的力量壯大山西官員的實力而已,也間接幫助了晉商的崛起。
知道了這事兒,本來還想找張居正幫忙在高拱面前說話,再爭取一下朝廷銀子的想法在譚綸腦海中破滅。
“那高肅卿沒有刻意針對你吧?”
想到還在九卿之列的朱衡,譚綸開口詢問道。
“現在漕運和戶部一樣,就是個爛攤子,他要真有興趣,我就把位置讓給他。”
朱衡嘆氣道。
“可你要是致仕.”
譚綸遲疑道,他已經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江西官員在朝中的人,身居高位的,貌似就沒有了,只剩下朱衡一人。
至於魏廣德,好吧,他還有一年多接近兩年時間不能回朝。
而且就當下的局勢,就算到時候他回來了又能怎麼辦?
身在朝堂上孤立無援,還得重新聚攏實力。
官位可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放下容易,再想拿回來可就千難萬難。
“至少現在,我還真不知道誰對這個位置有興趣,除非他真有治水的本事。”
朱衡苦笑道。
“那今日在內閣,又是怎麼說的?”
譚綸想到今天收到的訊息,漕運再度斷絕,這可是天大的事兒。
“還能怎麼樣,繼續派人治水唄。”
朱衡嘆氣道,“倒是連累潘子良,這次事兒不小,毀了二十餘條漕船,官兵傷亡慘重,內閣認為責任都在他身上,已經有罷職他的意思。”
朱衡看著譚綸道:“當初啟用潘子良還是善貸的意思,我的辦法沒能把水治好,所以說試試他的主意,誰知道因此還問罪罷職。”
他口中的潘子良,自然就是潘季馴,雖說後世都稱他為大明朝的治水名臣,特別是他使用“束水攻沙”治理黃河,這個法子在後世也被才有。
直到清末,此法依舊被認為是治理黃河水患最優法。
可實際上,潘季馴也是在數次失敗的嘗試後才想到這個辦法,在多番嘗試有效後終於在萬曆六年再次復出後採用此法治理黃河。
雖然“束水攻沙”並不能根治黃河水患,但確實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水患爆發的頻率,他也因為首創此法而名留青史。
是的,雖然他治水能臣的名氣很大,但束水攻沙法雖然巧妙,在後世科技大發展的時代,依舊被認為是解決當時黃河水情最優的辦法,沒有更好的,但依舊沒有解決黃河的水患問題。
“束水攻沙”究竟有沒有用?
若水流真的能將黃河中的泥沙全部帶走,河患無疑要少得多,但沙重水輕,在現實中,無論水流如何湍急,總會有一部份泥沙沉澱下來。
即使清水的中力極強,黃河也仍然不斷地處於淤墊之中,使底不斷升高,更為複雜的是,水勢無常,強弱非人所科,刷黃與灌清,常形影相隨。
雖然如此,但潘季馴創造的“束水攻沙法”確實讓黃河能夠安穩幾年的時間,而不至於隔三差五就爆發洪水災害。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次被彈劾罷免,才讓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