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的前途會因此受到影響。
不清楚京城的局勢,但內閣對他們未來仕途卻有很重要的影響力,若是被內閣閣臣認為才能不足,那以後從大同離開,怕就只能去南京養老而到不了京城為官了。
“都這麼多天了,鮑崇德他們為何遲遲不見歸來,哪怕只是派個人送條訊息也好。”
方逢時坐在右首對總督王崇古說道。
王崇古其實心裡也是不踏實,不過他可不會在方逢時面前顯露出自己內心的焦慮,而是氣定神閒答道:"少安毋躁,這麼大的事兒,就算他把我們的意思帶給俺答汗,他想來也會反覆斟酌再三,才會做出決定。
何況草原廣袤無邊,要傳遞訊息怕也不是那麼方便。
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他們到底有沒有把話帶到。
要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兩邊交戰,雙方的仇怨已經結的很深,若是稍不留心,說不好在他們接觸那些牧民的時候就"
王崇古確實很擔心鮑崇德一行人的安危,但絕對不是對他們的生死掛懷,而是擔心話沒有傳到俺答汗耳中,憑白耽擱了時間。
“總督大人,要不給邊鎮去訊息,讓他們在看到韃子來襲擾的時候,問上一問。”
方逢時想的很好,韃子來騷擾邊堡的時候,讓軍士問問明使的訊息。
王崇古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搖頭苦笑道:“當初他們為什麼繞道宣府那邊出關,就是要避開當面的韃子,直接去草原腹地,儘可能接近俺答汗的大營,透過草原上的牧民和俺答汗取得聯絡。
鮑崇德的想法是對的,所以我認可了他的意見,讓他這麼做了。
你去問當面那些韃子,他們這會兒想的可不是談什麼,而是隻想殺人掠貨。
鮑崇德他們要是真從大同北上,那可能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可這都多少天了,要不要再派出一撥人去看看?”
聽到“凶多吉少”這四個字,方逢時不免就多想了一層,認為或許就是這樣。
鮑崇德一行人生死未卜,但他們不能一直這樣坐等時間白白溜走,感覺好像還是該做點什麼才是。
“你有合適人選嗎?”
王崇古只是略微皺眉就認可了方逢時的觀點,他們耽擱不起時間,還是的儘快和俺答汗取得聯絡才行。
不管他答不答應講和,至少知道對方的態度,他們也好今早回覆京城。
方逢時對此卻是搖搖頭,他其實比起王崇古來,也不過先到大同半年時間,加之身邊又多是行政方面的人才,若是計算賦稅、清點田畝人口自是不在話下,即便是刑名也是頗為熟悉,可要讓他們這些人跑到大草原去找俺答汗,怕是自己先嚇死了。
至於自己的標營,本就規模偏小,不過數百人,平時裝裝樣子還行,可要說膽大心細的人才,還真沒發現一個。
所以,這個時候方逢時還是看向王崇古,希望他能夠有得力人手,派出去執行這趟差事兒。
“容我好好想想。”
王崇古無奈,只好答道。
如此又是兩天時間,這兩天裡,送往乾清宮的奏疏如雪片般飛來,內閣的態度經過這麼多天的時間早已經不是秘密。
一些原本還持觀望態度的官員,這個時候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紛紛書寫奏疏表達自己的態度。
有支援大同和議的,也有反對和議之人。
奏疏裡雖然不敢對內閣閣臣進行攻訐,卻都齊刷刷把矛頭指向了此事件的始作俑者王崇古和方逢時,斥責其漢奸誤國。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隆慶皇帝看到這麼多奏疏,似乎也是有點慌神。
這次上奏的官員,可比之前任何事的都要多,不止是科道言官火力全開,朝廷各個衙門的官員這個時候都紛紛選擇了站隊表態。
除此以外,平時極少插手國事的勳貴們也是下場,紛紛上奏。
這些奏疏也是明顯分成兩派,分別以英國公張溶和定國公徐文璧為首,各自斥責對方誤國。
隆慶皇帝本意其實也是被高拱、魏廣德等人說服的,朝廷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錢財。
繼續和蒙古人對峙,朝廷就每每需要投入大筆銀錢投入邊鎮,而現實情況是朝廷已經有支撐不起這麼大筆的軍費支出。
如果能夠以把漢那吉降明為契機,和俺答汗言歸於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可以挽救每況愈下的大明財政。
不過隆慶皇帝的顧慮,在這些反對奏疏中也得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