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大事兒,否則內閣中書也不會如此驚恐,幾乎是衝進值房稟報。
“徐州以南兩岸多處決口,大批漕船被洪水捲走,大河主流改向,主河道水枯淤塞,漕運.再度停航了。”
那中書立即雙手呈上手裡的奏報,快速稟報訊息。
“什麼?”
李春芳頓時感覺五雷轟頂,朝廷這才花大筆銀子治水,才一年時間又堵了。
要知道,上次洪水停航,直接導致科道言官彈劾工部辦事不利,指責工部尚書朱衡失措,為此工部才奏請啟用當初和朱衡意見不一樣的潘季馴治水。
可誰能想到,被內閣寄予厚望的潘季馴只用了一年時間就證明了,他那一套還是不管用。
別說誰比誰高明,朱衡治水好歹還保證漕運三年多暢通,而潘季馴呢?
一年,僅僅一年不到。
李春芳伸手從中書手中奪過奏疏快速看起來,果然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十一處決口,堵塞航道八十里,沒一年時間是不可能恢復航線了,今年的漕糧定額完不成了。”
李春芳嘴裡喃喃低語。
要知道,現在通州糧倉的儲量已經低於定額,本來還想著今年多運些,特別是去年被堵在運河上的漕船,抓緊時間有機會多跑一趟,補充通州倉。
現在黃河再次氾濫,他們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
“子理,你的事兒就不要再說了,朝廷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銀子撥付薊鎮了。”
看了眼同樣面露驚駭的譚綸,李春芳苦笑著說道。
招招手,李春芳叫來在門口尷尬站那兒的書吏,吩咐道:“去請幾位閣老來議事。”
內閣有事,譚綸自然不便繼續久留,只好起身向李春芳拱手告辭。
別看他貴為總督,可在京城,在內閣,只有閣臣才有資格來此議事。
即便這個時候要擴大,那也是內閣召集六部九卿參與,可沒他這個總督的事兒。
現在看來,也只能等皇帝召見的時候,試著提一提要錢的事兒。
不過就當前的形式看來,貌似那幾萬兩銀子就算有,也會被挪作他用。
譚綸出了內閣,沿著來時的路往宮外走。
外省總督回京,他是打著拜見皇帝的名義回來的,所以還得回去等著隆慶皇帝的召見。
今日去兵部,也是為了報備。
剛走到會極門,譚綸一眼就看到老鄉,工部尚書朱衡和戶部尚書張守直往這邊來。
張守直他是認識的,畢竟在京城擔任過兵部侍郎,那會兒張守直也只是戶部侍郎,誰知一轉眼人已經晉升為尚書了。
“回來了。”
朱衡是知道他來京事由的,畢竟兩地相隔不遠,偶有書信聯絡。
“回來了,先前還在和李閣老說這事兒,結果就聽到漕運中斷的訊息,我就出來了。”
譚綸和張守直相互行禮後,對朱衡說道。
“晚上我設宴為你洗塵,現在我還要去內閣。”
朱衡只是對他說了一句,就和張守直一起往內閣疾步走去。
漕運,事關戶部和工部,這兩個衙門自然也有兩人就往內閣跑,等著內閣拿主意,在宮門口遇到的。
都不用說也知道所為何事,所以就一起進來了。
“子理的事兒,以前或可運作,現在,怕是不行了。”
路上,張守直低聲對朱衡說道。
“哎,你說這叫什麼事兒?聽說就差一點,那些敵臺就完工了。
花了這麼多銀子最後不能使用,這才是浪費民財。”
朱衡嘆氣道。
“早知如此,去年就該一併撥付了。”
張守直老家在遵化,祖上是蒙古人,不過他早已經把自己視為明人,所以自然希望薊鎮防務更加完善,才有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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