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都有背景,官面上肯定是有人的。
否則,這船引早就被人奪了去。
其實大部分海商,也就是開始的時候跟船跑跑,之後就交給他這樣的管事兒的,或者可以叫掌櫃負責,自己就在家數錢享樂。
李錦也就是覺得呆在海上挺不錯,又因為馬尼拉是新城,所以每次都跟著過來,看看夷人修的城池是個什麼樣子。
或許,也是因為跑這裡的船不多的緣故,他覺得比較安全。
不過,經此一遭,以後李東家怕是不會再輕易出海了。
李錦出來站在船頭的時候,已經看見對面放下的一條小船正快速向這邊過來,船上的人穿戴倒都是水師服飾。
“敢問對面官爺兒,攔下我們去路是為何事?”
李錦發顫的嗓子發出略帶沙啞的喊聲,和他平時洪亮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這會兒手下其實都在害怕,倒是沒人注意到。
“你就是這兩條船的東家?叫什麼名字?”
對面船上有聲音傳開,是船頭一個百戶官服的漢子在問話。
“福州李錦,對面官爺兒可是南海水師的人?”
李錦自報家門,又壯著膽子問道。
“是,看不到我們船頭大旗嗎?”
對面沒好氣的說了句,隨即對身後的人問道:“對對,看對不對的上。”
很快,對面人一陣嘀咕,因為距離太遠也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不過對於在海上遭遇海船,大明水師會攔下來詢問倒是真的,也就是緝私。
大明可沒有正兒八經的海關,所以緝私的活兒,岸上歸衙門官差管,而到了海上都是水師的事兒。
“李錦是吧,帶上你的掌櫃到我們船上來,我家將軍有話問你。”
對面話音落下,不止李錦,身邊管事兒也臉色蒼白起來。
“東家,這.咱們都過去了,這邊可不能不留人吶。”
管事兒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小船,也害怕的說道。
“陳伯,不是我不想留你在這裡,對面指名讓我們過去。
你也別怕,我在福建衙門裡認識的人不少,只要他們是官兵,應該不敢亂來。”
李錦只好說道。
讓他一個人過去,他更不敢。
有個熟悉的人跟著,多少還能壯壯膽。
很快,小船靠上來,李錦和那個陳伯一臉不情願的跟著到了小船上。
不多時,兩個人就登上了明軍的大福船,船頭那個百戶帶著他們上了船樓頂層,終於見到一個穿甲的將官。
李錦和官面的人接觸多了,也熟悉憑藉服飾判斷對面官員品級,可是穿戴盔甲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看。
於是,李錦雖然在大明的時候,對這些武將不假辭色,可是到了這裡,他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主動向對面行禮。
“福州李錦,我已經知道了,你只有一條船的船引,那另一條是誰的?”
對面將官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問道。
和其實也是所有海商的毛病,一張船引可能就是兩條,甚至更多的船在用。
至於官面上,也都打了招呼,所以只要不被抓現行,都不會有事兒。
就算被抓住,送點銀子,也不會有事兒。
至於在海上遇到,那自然是給對面錢財。
南海水師會開出和月港一樣的稅款,也就是補稅,再罰兩倍的稅銀。
至於這筆銀子到底怎麼分,海商也都不管,反正送上錢財就好了。
這筆銀子,其實最後都進了南海水師的私賬,畢竟水師龐大,即便有魏廣德的關係,錢財也是不夠用的。
所以,從海商這裡撈一筆也不錯,補充水師的財政。
這事兒,魏廣德那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
反正,海商是不會說的,即便有背景的海商,也絕對不會把這事兒公開。
不過,李錦心裡還是怕,怕這夥真官兵還有兼職,那就不妙了。
畢竟,這可是在茫茫大海上。
“大人,這次準備的貨物有些多,所以.為了行船安全,就多準備了一條船。”
李錦沒有答話,而是身後的管事兒上前說道。
“你又是誰?”
鄧子龍看著他問道。
“我是船上的管事兒,是李家的管家,我叫陳振龍。”
那管事兒急忙答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