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不過叔大那個建議,我估計罵的更多。
我們那點俸祿,還要折色,估計許多宗室都不會接受,或許還會鬧出許多亂子。”
“不說這個了,昨日你去京營看演練,結果如何?”
陳以勤岔開話題,問起大閱演練一事。
“正甫兄,你這是打算就在這裡問嗎?是不是該給我擺上一桌,咱們邊喝邊談?”
他們已經走到宮門前,眼看著就要出宮了,魏廣德笑著問道。
“行,去我那邊,咱們邊喝邊聊。”
陳以勤也不矯情,就是一桌酒席而已,平時這樣的事兒也沒少做,三個人都是輪流做東,邊喝酒邊聊正事。
“倒是奇了怪,今日陛下沒找善貸過去詢問此事?”
殷士譫開口說道。
魏廣德心裡其實也奇怪,按說今日隆慶皇帝應該宣他進宮覲見才是,隆慶皇帝對大閱的態度是很積極的。
“上午的時候,成國公入宮了,估計陛下從他那裡已經知道一些事兒。”
陳以勤開口說道,“我聽司禮監一個隨堂說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日,魏廣德從家裡來到內閣開始辦公,沒多久就被宮裡太監宣到了乾清宮見駕。
毫無意外,今日隆慶皇帝召他覲見就是為之前大閱演練一事,明顯是對其中一些細節反覆詢問。
魏廣德知道,昨日皇帝應該是從朱希忠口中知道了大概,估計有些問題朱希忠不大明白,所以解釋的不清楚,所以才有了今日召見。
等他又給隆慶皇帝答疑解惑後,正準備請辭,隆慶皇帝忽然從御書案上拿起一份奏疏遞給他。
“善貸,你看看吧。”
魏廣德心裡好奇,不過還是從太監手裡接過那份奏疏。
這是吏科給事中鄭大經上奏的,走的是六科的渠道,所以並沒有透過內閣,而是司禮監直送皇帝手裡。
而鄭大經奏疏的內容,魏廣德只是皺皺眉,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奏疏中所議的是戶部的事兒。
“我國家通商裕國,凡財貨舟楫會通之所,置關榷稅,部臣專敕往督之。
蓋取商賈之纖微以資國用,重本抑末之意亦行乎其間。
年來當事之臣,固有潔己澄源,通商利國者,操柄行私、蔑法幹紀者亦往往有之
各鈔關商稅歲入不貲,而獨委柄於一主事,利權所在,易以不肖之心乘之”
看完奏疏,魏廣德有些不理解的看向皇帝,不知道他把這份奏疏給自己看是要做什麼?
帶回內閣,讓閣臣商議拿出一個章程還是什麼?
“官員裡,我常聽到的話,都說你善於理財,這鈔關之事,我第一個就想到問問你的意見。”
隆慶皇帝看魏廣德看完,就開口對他說道。
魏廣德心裡就是一緊,隆慶皇帝問他,這個可不好接。
因為鄭大經這份奏疏所言之事乃是榷務,其實是說朝廷在各地設定鈔關征稅,但來往商船上所載貨物極多,且還有許多是貴重物品。
而鈔關征稅,則是以一個主事來判斷貨值大小,從而據此徵稅,極易生起貪婪之心而枉顧國法。
魏廣德本身就搭乘過商船,也用官船帶過商隊,對鈔關存在的弊端那是心知肚明。
隆慶皇帝剛才的話,在魏廣德這裡就不能不讓他多想,這是不是要敲打他?
“陛下,臣覺得此疏提到的問題,正是各地鈔關的弊端。”
魏廣德想想才答道,有些事不是說裝糊塗就能糊弄過去的,隆慶皇帝也不是崇禎皇帝好忽悠。
最起碼,隆慶朝的東廠和錦衣衛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鈔關裡的那些蠅營狗苟很容易就能查的個一清二楚。
“這麼說,你也覺得鈔關單憑一個主事判斷商稅不合適?”
隆慶皇帝又問道。
“啟稟陛下,這奏疏裡所提乃是實事,不過所奏安排地方選出一官佐之行相互監督之權,只能說適合於九江、蘇州、揚州等地距離府城較近的鈔關。
至於主張朝廷任命具清望、有才能者監督榷關收稅,也是值得商榷,清望和才能,這個很難判斷,不乏讓一些人乘機又鑽了空子。”
魏廣德答道。
“若是朕派遣內官前往各地鈔關監督,又如何?”
隆慶皇帝一聽,立馬就說出他想到的監督之法。
不過話聽到魏廣德耳中,不由得心裡一驚,要是內官前往各地鈔關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