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劉體乾那裡,讓太倉放銀三萬五千兩,這樣就能湊足五萬兩銀子的缺口。”
其實按照譚綸的書信,工費確實需要十五萬兩銀子,可譚綸打算徵發徭役,用邊民服徭役的辦法,這樣大抵可以折銀六、七萬兩,所以薊鎮實際上只需要湊三、四萬兩銀子就夠了。
而大頭,最終還是要落在朝廷裡出。
“劉體乾?霍翼?”
陳以勤輕輕呢喃兩句,隨後看向殷士譫,見他微微點頭,當下就輕笑道:“那就這樣吧,此事明日閣議,看張居正怎麼說。”
劉體乾和張居正有關係,霍翼則是和楊博一體,而楊博和徐階的關係緊密,現在也演變成和張居正聯絡密切,所以內閣商議,李春芳會選擇置身事外,而主要的對手就是張居正。
只要內閣閣議定下來此事,就算楊博和霍翼不滿也是於事無補。
因為奏疏遞上去,隆慶皇帝會直接批紅,可不會在召集戶部和兵部尚書商議出銀子的事兒。
“善貸,你不是說兩件事兒嗎?除了築墩臺,還有何事?”
殷士譫又開口問道。
“此事稍小,就是譚總督巡視山海關城牆時,發覺此地乃長城起始,扼守遼西走廊延後,實為重要之所,而僅設定守備一員,兵少將寡。
譚總督的意思,此地既為要衝,當設定鎮守參將駐防,增加兵力以備萬全。”
魏廣德又說道。
“山海關城關並不大吧。”
殷士譫開口說道。
“以前山海關有戰事,都是向三屯營和一片石關守將求援,三屯營距離較遠,鞭長莫及。
而一片石關分守多出關隘,若出現虜騎蹤跡,則救援勢必受到影響。”
魏廣德答道,“按他的意思,從一片石割數處關隘轉三海關防守,讓其招募兵馬防禦。”
“自行招募?”
這些陳以勤和殷士譫都是皺眉,這一招募就是年年出兵餉,又會增加一筆開支。
“薊鎮新選忠順軍二千名,保定和定州二營新增戰馬六百匹,準備盡數轉交山海關處,加強該地兵力,所以大致不會新增朝廷的開支。”
魏廣德解釋道。
“這新選之兵是兵部核定過了的?”
殷士譫問道。
魏廣德點頭,“已經核定,納入兵部支餉,這也是之前清查空額後給出的。”
“等兵部核准後再說吧,若兵部覆議,此事就順理成章。”
陳以勤點點頭說道。
“官職提升,兵部內部可能會有爭議,說不得就辦不成事兒了。”
魏廣德只是提醒道。
“那奏疏上來,票擬的時候提一句。”
陳以勤看出來,此事魏廣德是打算促成了,也不想拂了他的意,又說道。
“最好兩日後冊封大典上,我們可以和霍尚書說說。”
魏廣德又說道。
兩日後的冊封大典,其實就是召集在京大臣宣讀冊封旨意,倒不是後宮的,而是朝廷要遣使冊封秦府隆德王敬鎔吳氏為秦王妃,襄府安福王載堯為襄王,韓府世孫朗錡為韓王,夫人宋氏為韓王妃,兵馬指揮揭文魁女揭氏為吉王翊鎮妃,唐府唐順王子碩熿為唐世子等。
都是近一年報上來的,禮部派人核准後,一併上報請封。
“禮部最近事兒倒是多,聽說直隸遴選秀女三百人,把
殷士譫忽然笑道。
去年初,隆慶皇帝就要下旨選秀女,不過因為南京選秀案的影響,被徐階聯絡大臣們聯手阻止。
不過年底的時候,隆慶皇帝又想起這茬。
這次沒有徐階阻撓,李春芳雖然勸了幾句,可卻沒有勇氣像徐階那樣硬頂回去。
畢竟,徐階那時候知道,因為搞倒了高拱,隆慶皇帝對他的看法已經變了,而且做了那麼多年首輔,他已經不再留戀首輔之位,自然沒當回事。
李春芳雖然也有類似想法,可畢竟還沒到幹不下去的地步,所以只能選擇接旨。
橫豎旨意是下到禮部,自有禮部尚書高儀去忙活。
“唉”
陳以勤倒是沒笑,而是嘆氣道:“陛下登基後,這變化”
沒繼續說下去,只是不斷搖頭,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魏廣德忽然說道:“若高肅卿在朝,能不能阻止此事?”
“此乃後宮事,外朝很難阻止,去歲若不是南京鬧出那檔子事兒,徐首輔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