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眼睛就看向魏廣德。
很明顯,殷士譫只打算在皇帝面前和騰祥、孟衝等人對質,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隆慶皇帝幡然悔悟,知道內情,自然就會放了李芳。
可這想法是好,但真正操作起來卻是另一回事。
按照魏廣德當初的分析,隆慶皇帝應該是不想讓李芳繼續留在宮裡了,覺得煩,甚至可能感覺有居功自傲,蔑視皇帝的意思。
雖然私下裡探監中,魏廣德多次問起此事,李芳都矢口否認,但魏廣德還是猜測,可能是他不經意中做的有些事,讓皇帝產生了這個看法。
之後再有騰祥、孟衝等人在皇帝面前上眼藥,他在內廷得罪人太多了,擋了人家發財,所以才沒人給他說好話。
“最好是毛尚書入宮,將審理過程給陛下說說,無罪可定,看陛下要定什麼罪名,如此我們才好針對性想辦法。
不過我還是那個意思,按照陛下定的罪,判個發配南京是最好的。”
魏廣德開口說道。
“李芳未必肯認罪。”
陳以勤嘆氣道。
刑部大牢他也去看過,勸說李芳寫個悔過的陳情,向隆慶皇帝認個錯,可是卻遭到了李芳的拒絕。
以他對李芳的瞭解,他深知李芳為人,是絕對不會在這事兒上妥協的。
“你的意思是,看陛下到底要給李公公安上什麼罪名?我們再操作下,減小罪行,然後判發配南京充禁軍?”
毛愷皺眉道。
魏廣德點點頭,“也只有這樣才容易了結此事,李公公到了南京,自然有人照應,也不會有人敢對他無禮。”
南京城的鎮守太監和守備,魏廣德都是敢拍胸脯,保證李芳在那裡安安生生過日子而不會有人敢刻意刁難他。
“也只有如此,就是有些委屈李芳了。”
陳以勤想想就點頭,之前他們商量時其實魏廣德就這麼想,不過因為還希望陛下念及舊情能夠法外開恩釋放李芳,所以才一直拖下來。
“那行,我這就進宮求見陛下。”
毛愷也不想繼續拖下去,李芳在刑部大牢裡也是個定時炸彈,早點了結這個案子最好不過。
毛愷離開內閣前往乾清宮,魏廣德和殷士譫都沒有離開,估摸著半個多時辰就該回來了。
現在大明朝的政務比較少,內閣也相對清閒一些。
三個人坐一塊聊聊天,半個多時辰後毛愷果然就回來了,見面就開口說道:“陛下說"芳事朕無禮,其錮之。"”
“怎麼回事兒?”
陳以勤問道。
“見到陛下,我就把審理李芳案說了,李芳罪狀未明,臣等莫知所坐,陛下就說李芳無禮,要關押他。”
毛愷說道。
大明朝的法律,對待罪犯主要有笞、杖、徒、流、死五種刑罰。
笞就是用鞭子打,使用犯罪輕微的罪犯。
杖則是用棍棒打,這個處置就是稍重一些的懲罰,因為行刑過程中是可能出現意外,直接杖殺的。
徒一般是發配某地服刑,類似於後世的有期徒刑,一般是有個期限。
流則是流放,一般選擇邊遠地區,往往有去無回,類似於無期徒刑。
最後一個當然就是死刑了。
“陛下還要關他?”
魏廣德聽到皇帝要“錮之”,自然就是要關押李芳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判他對陛下無禮,徒南京充禁軍好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殷士譫也冷靜下來,對於毛愷帶回來的訊息發表自己的看法,道:
“陛下既然要禁錮他,就讓他去南京,想來陛下不會反對。
若陛下有殺心,哪裡會把人放到刑部大牢去。”
毛愷聽了殷士譫的話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看向陳以勤和魏廣德,見兩人都是點頭,這才說道:“行,明日我就下判詞,上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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