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錫也說出自己的打算。
“火力太弱,很難徹底封死港口內敵船,一旦讓其出海,拓林港太過寬闊,很難防住敵船逃脫。”
俞大猷說出自己的擔心。
好許多港口只有一條或者幾條狹窄航道不同,拓林港的出海航道不僅有三條,更是極為寬大。
也是因為非常方便逃竄,所以嘉靖後期的倭寇就經常在此地駐紮休整,即便遭遇明軍也是不懼,大可從容逃脫。
“只要將其大部分戰船擊毀在岸邊,少許逃脫船隻我們也可以從容追擊。
屆時儘量將其向南面驅趕,撞上廣東水師船隊,賊必插翅難逃。”
俞大猷繼續分析道。
對此戰,俞大猷的目標就是儘可能消滅曾一本部的大船,讓其失去出海能力。
一旦沒有了大船,倭寇的遠洋機動能力大損,明軍再聚殲就更容易了。
畢竟腿短,只要發現蹤跡,追擊幾天時間,耗也能把他們耗死在海上。
“好吧,全憑俞將軍做主。”
李錫終於還是答應下來,不是他不想拒絕讓封舟入港作戰,而是他從俞大猷的眼神裡看到了堅毅,不容更改的決心。
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他也懶得去勸說。
反正是朝廷的船,封舟損失大了朝廷追責,就全推給俞大猷好了,反正他有後臺。
李錫不反對,接下來兩個人又調整了船隊的陣型,抽出龍艚快船前出警戒海盜哨船。
一道道軍令從船艙裡發出,透過傳令小船在船隊裡來回遊弋釋出著命令。
不過畢竟是深夜,這道命令下發到執行完畢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火紅的太陽已經出現在東方海平線上。
而在福建,不僅監察御史蘇愚在擔憂著船隊的安危,總督兩廣福建軍務右都御史劉燾和巡撫福建右僉都御史涂澤民也知道了訊息,都在緊張的等待的明軍艦隊的訊息。
京城魏府。
“老爺,這兩日京師有流言傳播。”
在魏廣德打算出門去內閣的時候,剛出後院大門,管家張吉就跟在他身側說道。
“流言?什麼流言?”
魏廣德有些奇怪,問道,不過他心裡也在納悶,有流言為何昨日不說,而選在這個時候講。
魏廣德邊說,腳步不停,繼續向府門走去。
“是關於譚總督的流言。”
張吉快步跟上,小聲說道。
“什麼?是關於譚綸的?”
魏廣德猛然間站定,張吉差點一頭就撞上去了。
轉身對著張吉問道:“是什麼流言,你細細說說。”
“老爺,是關於年初譚總督上奏築墩臺一事,京師四處傳言,說在邊境修築墩臺不能阻止韃子入侵,是浪費朝廷錢財。
更說與其修築三千座墩臺,還不如砍伐邊境的樹木做出牆籬封堵邊關進出馬道,讓虜騎無法順利來去,這樣做也不會浪費朝廷的錢財,邊鎮自己就可以做。”
魏廣德默默聽完張吉的話,只是皺皺眉。
“還有人說,與其建造三千多座墩臺,還不如就在通馬要道築臺,建造那麼多其實是有人要貪墨朝廷的錢財.”
“知道了。”
張吉說道這裡,魏廣德開口道,隨即轉身快步向府門而去。
雖然不知道這流言是怎麼來的,可顯然是衝著譚綸去的,是有人看上薊遼總督這個官職了?
魏廣德出了府門坐在轎子裡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是誰想要這個位置,想要把譚綸弄下去。
要知道,明朝政治鬥爭,往往就是先從流言開始起步。
現在京城各處放出流言,之後就是都察院御史風聞奏事。
至於之後,當然後臺硬的沒事兒,不怕御史彈劾,可後臺不太硬的,可能因此就讓朝廷重新考慮人選。
這一招往往到最後,你都未必知道是誰在背後下黑手,因為繼任者其實未必就是流言的製造者。
搞出這些事兒來,要麼是為了升官,要麼就是純粹的和某人有怨。
魏廣德不認為現今朝堂上還有人比譚綸更適合這個位置,畢竟要靠軍功起來是非常難的。
不過在大轎到達皇城外時,魏廣德依稀有了一個方向。
人未必在京城,很有可能是宣大或者其他地方的總督。
譚綸在京城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平日裡也沒聽說他和誰結怨。
純粹為了報復,有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