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
“父皇的批紅有什麼問題嗎?”
裕王這時候也被張居正的話勾起興趣,開口問道。
“殿下,陛下在批紅中斥責了地方官員漫不為念,欺天禍國,這個指責可是很嚴重的。”
張居正答道,說話間手裡的紙條也遞到了裕王手中。
“嗯嗯嗯。”
裕王接過紙條又看了一遍,嘴裡呢喃道。
魏廣德被張居正這一提醒也有所明悟,一般情況下,說個地方官辦事懈怠就完了,可是用“欺天禍國”這四個字,似乎確實有點別有用意在其中。
想到這裡,魏廣德不自覺說道:“陛下不會是想大規模撤換江南官員吧?”
“不可能,這個時候江南亂局如此,怎可隨意撤換官員,那隻會讓局面更加糟糕。”
殷士譫搖頭說道。
“語氣確實重了。”
這時候,裕王已經從紙條上收回視線看向眾人說道。
眾人默不作聲,都是思量其中的含義。
忽然,魏廣德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有所悟,而同時,張居正眼中也是精光一閃,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都從對方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
“善貸想到了?”
張居正笑著問道。
“叔大兄應該也是想到了吧。”
魏廣德也是笑著答道。
“你們想到什麼?”
此時裕王還沒有想明白,不過裕王府有這些屬官在,本來也不需要他費腦子。
“就是不知道,我們是否想的一樣?”
張居正看了眼裕王,只是澹笑著對魏廣德說道。
魏廣德伸手指指旁邊的書桉,“你我各自寫下來,看看是否一致?”
“大善。”
張居正撫掌大笑道。
於是,魏廣德和張居正各自回到自己的書桉旁,提筆在桌面宣紙上書寫了幾個字,放下筆,拿起直面宣紙又回到屋中央裕王面前。
適才裕王和殷士譫可是注意到了,魏廣德和張居正書寫的字數都不多,也就是三五個字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想到一塊去了。
魏廣德和張居正面對面站著,隨即就開啟手中紙張,只看到魏廣德開啟的紙面上寫著“吏部尚書”四個字,而張居正的紙上寫的則是“歐陽必進”。
雖然字完全不同,可是指向卻是一致的,兩人不由得又放聲大笑起來。
只是,裕王和殷士譫這會兒卻是有些沉默。
紙上的文字他們能看懂,聯絡先前兩人的對話,還有裕王手裡的紙條,他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嘉靖皇帝似乎是想要換吏部尚書了,所以才會叱責地方官員。
地方官員的任命,大多出自吏部,至少吏部擁有四品一下官員任免之權,只需要向嘉靖皇帝報備一聲即可。
地方吏治敗壞,自然吏部要負責,因為他們選人不當。
“誰能爭取這個位置?高師傅有機會嗎?”
這時候,一直皺眉的裕王忽然開口問道。
魏廣德聽在耳中不由心情一陣不爽,裕王在任何時候都想著的還是高拱。
不過他還沒想好該不該答話,該怎麼說,耳中就聽到殷士譫的聲音。
“肅卿怕是有些難。”
“為何?”
裕王看向殷士譫問道。
“肅卿現在只是禮部右侍郎,最有可能的還是禮部和吏部的兩位左侍郎。”
殷士譫斬釘截鐵的答道。
魏廣德微微點頭,殷士譫的說法是對的。
官場升遷,正常情況下就是一步步升遷,少有一步登天的。
“叔大,善貸,你們怎麼看?”
雖然殷士譫說的言之鑿鑿,可是裕王還是有些不死心,目光看向魏廣德和張居正。
張居正看了諸人,最後目光落到裕王身上,只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搖頭。
而魏廣德在看到張居正的表態後,他心裡也在思考,嘉靖皇帝到底怎麼考慮的。
不經意間想起當初陳矩給他透露的訊息,嘉靖皇帝又對朝堂進行大換血的意向,而且當初陳矩還說了幾個可能得到升遷的人。
袁煒就不提了,已經到了禮部尚書之位,算算時間,估計也快要入閣了。
至於其他有機會遷尚書職位的還有誰?
李春芳,郭樸,還有嚴訥。
李春芳在三人中資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