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段時間沒到初一、十五的大朝會,隆慶皇帝已經把小朝罷了。
並沒有人因此有什麼意見,實在是經過嘉靖幾十年的薰陶,百官已經沒有了上朝的意思。
雖然嘴巴上不會這麼說,可心底是誠實的,每天大清早趕到皇宮去走過場,誰都不喜歡。
只要每月兩次的大朝會能如期舉行,百官們能看到龍顏就夠了。
作為閣臣的他這幾天都沒見到皇帝,哪裡能知道這些。
看到張居正沉默,徐階也只是嘆口氣。
“老師,這兩日要是沒什麼大事求見陛下,那就等兩日,十五大朝會上試探一二。”
張居正開口說道。
點點他,徐階開口說道:“叔大,你說此事,會不會是高拱設的一個局?”
“何以如此說?”
張居正詫異問道。
“比如高拱事先和陛下溝通確認過此事,然後聯絡外臣上奏,讓我們以有違祖制反對,之後陛下下旨開海,我們該怎麼做?繼續反對嗎,觸怒龍顏,這結果有幾人擔待得起?”
徐階憂心忡忡說道。
文官集團有的時候可以不要臉,可有的時候,涉及風骨又不得不要臉。
昨日反對,第二天態度陡變,這樣的情形實難發生。
“老師,前兩日反對開海的大臣可不在少數。”
張居正倒是沒往這方面去想,而是提醒道。
“當年左順門之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六部九卿直接掃掉一大半,四品以上就有八十多人被罰,五品以下近二百人。
前幾天的奏疏我看了,也就是三百來份,且五品下官員奏疏居多,說起來還不如那次事件。”
聽到徐階提到左順門事件,張居正就沉默了,思考片刻才問道:“老師是打算再退一步?”
“還能退麼?”
徐階看向張居正,眼神陰晴不定。
“若此次真是他有意為之,以高拱的為人,老師即便致仕怕也”
張居正不好繼續往下說,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
徐階眼中精光一閃,隨即追問道:“既如此,你覺得我該如何做?”
“老師擔心此為高拱佈局,以學生之見,不管此事真相如何,我們只要堅持做一件事兒就好了。”
“何事?”
聽到張居正說只做一件事,徐階頓時來了興趣。
做什麼事兒可以解決高拱這個麻煩????.BiQuPai.
若是真有,不妨一試。
“讓科道言官繼續彈劾他。”
張居正此刻已經被綁在徐階這條船上,不管船沉與不沉,他和高拱之間其實再無緩和餘地。
實際上這段時間裡,他也曾經試圖和高拱修復關係,可都以失敗而告終。
高拱是徹底把他恨上了。
所以,張居正此時的情況,其實和徐階沒多大區別。
只要被高拱抓住機會,怕是就會遭到無情打壓。
倒拱,是他唯一選擇。
“你的意思是,用彈劾讓高拱不能出府,不能來內閣辦差?”
熟悉官場規則的徐階聞絃歌而知雅意,一下子明白張居正的意思。
旋即搖頭,“如此毫無意義,陛下只會讓他安心供職,不會相信彈劾之言的。”
“不會沒有意義的。”
說道這裡,張居正又指著書案上譚綸的奏疏道:“此疏上去,陛下必定垂詢內閣,而高拱此時應該在家裡寫自辯,只要到時老師堅持反對,必會暫時被壓下來。”
徐階搖搖頭,反對涂澤民奏疏並不是他的目的,如何趕走高拱才是。
實際上那晚他對張居正的話也是真心,他也想知道,若是放鬆海禁,會不會對解決倭患有利。
朝廷這些年一直堅持海禁,但結果很明顯,並不成功。
見徐階搖頭,張居正不以為意笑道:“老師之後就以退為進。”
“如何以退為進?這又是何故?”
徐階問道。
“半月前會食之事為引,老師以操勞國事引疾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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