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絲憤怒。
他其實在前兩天就已經想通了,知道最後的結局,在景王死了的訊息傳進他耳朵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
雖然狐疑景王的死訊,可依舊有一絲不甘。
羅龍文的背刺,不過是他使用過的一些手段而已,都是自己用剩下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不重要。
“聽說景王死了?”
嚴世番手裡拿著羅龍文的供詞,他沒有想過把它撕得粉碎,這樣的東西,有羅龍文在手,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後悔沒有早聽羅龍文的建議,隨船出海到倭國去見識見識。
“景王殿下於九日薨了,訊息是十三日送到的京城。”
黃光升也沒有隱瞞,直接就回答了嚴世番的問話。
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嚴世番知道,此話肯定不假。
若是有假話,單憑一個詛咒皇室宗親的帽子就足夠黃光升罷官下獄,甚至是被殺。
嚴世番低著頭,看上去似乎在為景王默哀的樣子,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什麼。
雖然希望破滅,可嚴世番這時候想的卻是嚴家的結局,最後會被嘉靖皇帝如何對待。
嚴嵩會被賜死嗎?
自己的兒子孫子會被斬首嗎?
炒家滅族?
如果自己招了,把事兒攬下來,結果又會如何?
嘉靖皇帝會因為父親的的關係,饒過他們嗎?
後堂側門處,魏廣德伸出腦袋看了眼忽然安靜下來的大堂,看到嚴世番低頭在那裡沉思。
略微思考片刻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要嚴世番這個時候沒有大吵大鬧說他們冤枉他,就說明嚴世番在知道景王死了的訊息後,還沒有失心瘋,還是冷靜的很。
回身幾步到了桌前,對旁邊坐著的馮保低聲說道:“安排人把嚴世番盯仔細了,不能讓他和無關之人接觸,所以和他有接觸的人必須嚴格搜身和看押,在嚴世番沒有被處置以前。”
魏廣德不知道嚴世番是否還有後手,可只要遮斷他和外界聯絡,他準備的那些後手就全用不上。
嚴世番身上應該不會帶著財物,都已經被林潤抓人的時候搜走,可保不齊他會給看押之人許諾好處,讓他們帶信出去。
所以,魏廣德才會如此吩咐馮保。
這邊的事兒,裕王安排魏廣德負責,而動用的人手則是由馮保調配。
馮保聞言沒有做聲,而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馮保當然知道其中輕重,魏廣德和他也分析過嚴世番能動用的最後報復手段,無外乎就是魚死網破。
魏廣德不會告訴他景王的死有疑,可宮裡每年不明不白死的太監宮女難道還少嗎?
這時候,馮保忽然伸手指指外面大堂。
魏廣德點點頭,嘴角一揚掛出一抹笑容。
馮保看到,這才如釋重負般。
他的任務,也是裕王交代的,他當然懂其中厲害。
裕王恨死了嚴世番。
或許真有遺傳,嘉靖皇帝好面子,而裕王也一樣。
當初嚴世番讓他丟盡的面子,別說裕王,就連伺候裕王的太監沒當想起嚴世番對外那句誇口無不恨的心癢癢。
“天子兒子尚行金予我,誰敢不行金者?”
他小閣老的名頭,也是由這一刻起被坐實的。
嚴世番死定了。
魏廣德這會兒也可以安穩的坐下,品起桌上的香茗,不過腦海裡也在總結嚴世番的過失。
嚴世蕃有宰相權柄,卻用在大肆搜刮朝臣的錢財上,這是他犯下的第一大錯。
連皇帝的兒子也敢敲詐,真以為皇帝不知道,等機會罷了,這是他犯下的第二大錯。
不跟父親嚴嵩學習韜光養晦之術這是嚴世蕃犯下的第三大錯。
把朝臣得罪光了,還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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