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官都是支援他們的,南北科道因此是一起發力,無不以攻拱為快事。
“老爺,今日有二十二份彈劾高閣老的奏疏送進宮裡了,這是目錄。”
吏部值房,魏廣德從蘆布手裡接過一張條子,上面記錄今日上彈劾奏疏官員的名字和官職。
到這個時候,魏廣德已經不想看那些奏疏,指責高拱犯下什麼錯誤。
他每日只讓蘆布統計一下有多少彈劾奏疏就好了,其他的已經漠不關心。
“這兩日,高閣老沒有再上自辯?”
忽然,魏廣德又想起高拱,前段時間見天就是一份自辯,針對百官對他的彈劾一一做出回應,好像這兩天沒聽到蘆布提起此事。
“這兩日,高閣老沒有上自辯書了,昨日上了一份請求致仕的奏疏,今天什麼也沒有。”
蘆布答道。
“就是稱病那道奏疏?”
魏廣德有些印象,好像昨日蘆布提過一句。
“是的老爺。”
蘆布答道。
“知道了,你把這些公文收拾一下,我坐一會兒就走。”新筆趣閣
此時已經快到散衙時間,魏廣德也無心公事。
看著蘆布收拾好書案,魏廣德坐在那裡只喝了兩口茶,想了想當下的局勢。
說實話,他能感覺到,高拱應該是看清楚局勢了,知道他處境已經到懸崖邊,繼續苦撐著無濟於事。
所以這兩天自辯也不寫了,昨日一道稱病奏疏請辭,今日沒有再上,估計明日應該還會以這個理由再上奏。
再次來到陳以勤府上,魏廣德發覺自己之前居然已經有人先到一步。
“正甫兄,禮部差事應該很清閒吧。”
大行皇帝葬禮之後,禮部的差事就輕鬆下來,除了正常的一些儀式外,基本上就無事可做。
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到年底,冬至後到來年三月這小半年的時間裡,才會又忙碌一陣子。
至於這段時間裡忙什麼,自然是隆慶朝首次掄才大典。
“唉,禮部當然比不了你們吏部,位高權重。”
殷士譫笑笑,隨口道。
忙不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反正陛下安排的差事,盡力做好就是了。
在禮部,忙碌了小半年還沒休息倆月,結果就遇到內閣傾軋,事不多就是操心。
不過要說隆慶皇帝把他放在禮部,魏廣德去吏部,殷士譫還是有一點點嫉妒的。
正如魏廣德所說,禮部太閒。
處置的那些公文,其實就是一些儀注,還都是按照以前的儀注抄一遍,改個時間和名字。
他們簽字後
“好了,說正事,找伱們來,是因為今日陛下召見我,問了一些情況.”
坐在主座上的陳以勤發話道,開始把今日隆慶皇帝召見他的情形向兩人敘述一遍。
而此時乾清宮裡,陳矩跪伏在隆慶皇帝面前,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到底見到高先生沒有?他是不是病的很重?”
御座上隆慶皇帝說話已經帶出了一絲火氣,昨日答個話也是吞吞吐吐,今兒還是沒給他一個準信。
昨日隆慶皇帝在乾清宮看到高拱稱病奏疏後大驚,立即派出身邊內侍帶著太醫院的人前往高府為高拱診治。
而在今日,又是派人前去探望,順便要了解高先生的病情。
好吧,這倒黴差事不知怎麼就落到陳矩頭上,他其實也覺得冤的很。
高拱的奏疏,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高拱已經看輕當下局勢,知道迴天無力找的一個託詞罷了。
什麼病重,那是高拱知道眾叛親離,聲名毀盡,他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根本於事無補,只會牽連更多,甚至連袒護自己的皇帝也會跟著聲名坐損而不得已作出的妥協。
是的,在戶部上了白頭疏聲討他時,高拱就已經明白了。
戶部侍郎,一個是他同鄉,一個是他同年,都選擇背叛他,向他捅刀子,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戶部尚書葛守禮都拒絕署名,這份奏疏還是被送到內閣。
這份羞辱,讓他高拱還有何顏面繼續留在朝堂之上。
於是才會有那道奏疏,對於被指控的種種罪狀不再做任何辯解,只稱自己病重,請求辭去。
他知道,隆慶皇帝秉性軟弱,對於意見不合的臣子也不會聲色俱厲,雖一心想挽留師相,但偏軟弱的做法卻根本無力止住言路的喧譁。
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