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譫張張嘴,但終究沒有說話。
他想說“不至於”,可再想想禮部,若是的日子,怕是就是孤立。
別看尚書是衙門裡最大的官,可要發揮實權終歸還是要靠
鬧起來,別人也只會笑你馭下不嚴,連手下某人都壓不住。
可葛守禮要面對的情況是什麼,是全部手下都壓不住。
“逸甫兄是想要讓他接替葛守禮?他能執掌戶部?”
魏廣德有些詫異問道,之前可沒聽到陳以勤和馬森有什麼關係。
“因為今日奏疏,我查了他一下,之前在江西任上,疏請南糧改道轉運,省費用數萬金。
又上疏言私鹽之害,請於峽江縣建橋設關,盡復淮鹽舊額。
感覺此人於經濟一道有獨到見解,或可一試。”
能省錢,又能搞錢,可不就是現在朝廷需要的戶部尚書嗎?
“他現在還是南京工部侍郎,背後應該也沒什麼人。”
魏廣德點頭附和道,陳以勤的意思魏廣德明白,他應該是想拉攏此人了,今日就給魏廣德打個招呼。
說起來,魏廣德和馬森認識還更早一點。
第二日一早,魏廣德出府前就把一張條子交給張吉,讓他派人給歐陽一敬送過去,內容自然是讓他上奏疏彈劾了。
歐陽一敬的奏疏有點猛,指責高拱屢經論列不思引咎自陳,反指言官為黨,欲威制朝紳,專擅國柄。
後世又說歐陽一敬是大明朝“罵神”,彈劾人手段高超,成功率出奇的高,這次指出高拱的兩點錯處自然也非常準,一下打在要害上。
這也是魏廣德一開始拖著不讓他上奏的原因,還事前給其他人打個招呼,免得陳、殷以為是他在背後支援。
到了吏部,魏廣德就把手下考功司郎中叫來,讓他找一個府推官位置。
明朝的推官是各府的佐貳官,屬順天府、應天府的推官為從六品,其它府的推官為正七品,掌理刑名,贊計典。
推官衙門稱為“理刑館”,這“理刑”二字,表示推官的職掌。
這個位置,自然是給齊康準備的,選擇一箇中下等府就行,平調,可從京官變成地方官,那就是妥妥的降級使用。
今日的隆慶皇帝在見過陳以勤後,心情就很不好,不管孟衝等人提出什麼玩意兒都提不起興趣。
把昨日李貞元的奏疏翻出來,狠狠的申敕一番,下午又看到一堆彈劾奏疏,隨便翻了幾本,又看到歐陽一敬的奏疏,心裡更不好受。
這段時間因為徐階和高拱,皇帝已經是身心俱疲,不過他依舊不願意放高拱離開。
即便之前高拱已經數次上疏請辭,他都沒有批准。
沒想到,高拱對自己的彈劾自辯在這些人看來就是狡辯,自己留下他被說成高拱厚著臉皮貪戀權位。
再想到陳以勤提醒他戶部可能生變一事,就更加鬱悶。
就因為尚書葛守禮不願意在聲討高拱的奏疏上署名,戶部上下可能孤立這位新任尚書,他終於是感受到朝臣的巨大壓力了。
皇帝,有時候真不能一言而決,還得看重臣的臉色,難怪父皇當初會任用聽話之人擔任首輔、尚書。
最起碼,雖然被罵做昏君,卻不用面對今日他遇到的麻煩。
隨著陳以勤遞過來訊息,隆慶皇帝點頭,魏廣德當即和王廷聯絡,準備將試御史齊康以瀆擾之罪外放地方。
這邊還在準備,魏廣德就收到不少過去同僚遞過來的條子,其實就是都察院的御史。
魏廣德一開始並沒有理會這些條子,可隨著遞條子的人多起來,魏廣德也不得不重視。
無他,魏廣德一開始準備的府推官怕是不成。
在御史們看來,胡應嘉有何罪被平調地方擔任推官,齊康憑什麼也外放任推官?
他們給魏廣德遞來條子,齊康,建議或降一級,或降兩級,甚至降三級
魏廣德卸御史職,可不代表他不重視這群人的力量,他們可是很恐怖的存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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