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魏廣德還在考慮要不要聯絡下裕袛舊人,上兩道奏疏幫高拱說話,可是在知道今日戶部之事後,他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其實就算他們上疏,在群臣眼裡不過就是表達皇帝陛下的意思,保人,但沒卵用。
徐階不出來做事,其實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由他沒我,有我沒他。
朝廷輿論決定了,隆慶皇帝要麼讓徐階回家,要麼讓高拱離開。
魏廣德在心裡琢磨了一番措辭,他還是打算給宮裡遞個條子,把當下局勢詳細分析給隆慶皇帝,讓他在徐階和高拱之間做一個取捨。
顯然,罷高拱的代價比罷徐階要小的多,而且朝廷能夠很快恢復運轉。
至於那些跳的最歡的官員,身為吏部侍郎,魏廣德表示自己可以讓他們在明年京察後滾出京城。
當然,官職最高的幾個,還得皇帝出手,他們的人事關係不在吏部手裡。
這些反對高拱的人離開後,陛下再擇機把高拱招回來就是了。
戶部的事兒,他也作為一份案例進行了詳細分析,告知高拱當下眾叛親離的局面,無可挽回。
而此時戶部尚書值房外,徐養正和劉自強垂頭喪氣的出門,他們在葛守禮面前遊說了一個時辰,終究還是沒讓他們認為會很好說話的葛大人在奏疏上署名。
“怎麼辦?”
沒想到此事如此難辦,劉自強有點亂了方寸。
整份奏疏,在署名處留下一處空白,那是他們為尚書葛守禮留的位置。
做為表達戶部態度的奏疏,尚書肯定是第一位,然後才是徐養正和劉自強,可現在葛守禮寧願得罪戶部同僚也拒絕簽字,這奏疏看起來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白頭疏”,署名處空了一大截。
“還能怎麼樣,只能就這樣了。”
徐養正很頭疼,可也沒辦法,總不能重新再抄一份,讓名。
晚上,魏廣德在府裡得到戶部送到內閣去奏疏的內容,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葛守禮敢在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拒絕聲討高拱,他可是戶部尚書啊,屁股都沒坐熱,就敢得罪同僚。
不過由此,魏廣德也覺得葛守禮這個人為人持正,是個能做事的人,至少他進京城後就從沒有反對過開海一事,以後可以再多走動看看。
六部大員,做為致力於入閣的他來說,值得拉攏,至少是搞好關係。
戶部上了一道“白頭疏”的訊息,自然也瞞不過一直在府裡休息的徐階。
看過張居正送來的抄本,徐階也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內心的想法,就連他對面的張居正也是無從得知。
考慮半晌後,他對朝中當下的局面有了一個清楚的判斷,這才看著張居正開口說道:“讓李貞元上奏吧,在讓他聯絡六科和都察院的人一起出手。”
“老師,確定現在就全力彈劾了?”
張居正依舊有些猶豫,畢竟隆慶皇帝對之前那些奏疏都是留中,又是連續下旨寬慰徐階、李春芳,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出府辦事。
“不用了,裕袛的人,大多都不喜歡高拱,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動,這就說明他們不會出面保人,陛下那邊應該就會有清醒的認識,知道事態嚴重性了。”
第二日一早,工科給事中李貞元劾奏大學士高拱奏疏送入內閣,落到陳以勤手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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