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發生的一件事,裕王出西苑的時候,是否遇到後宮妃嬪前去請安?」
魏廣德開口就說道。
「有,在宮門的時候,后妃正要出西華門,怎麼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李芳的語氣陡然變得有些急促。
現在嘉靖皇帝的后妃中,可有一位地位不低的人,而那人就是景王的生母,難道.
不怪李芳不多想,實在是今日陪著裕王入宮前後,裕王情緒的變化有點大,他在裕王身邊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不是。」
魏廣德急忙擺手說道:「今日,盧靖妃在給陛下請安的時候忽然提出一件事兒,想要給景王換封地,在北直隸周邊找一處建景王封國。」
「什麼,這怎麼可以。」
李芳當即驚叫失聲。
還好,魏廣德馬上就繼續說道:「陛下沒有答應,還當場對盧靖妃進行了訓斥」
隨後,魏廣德就把從陳矩那裡聽到的訊息原原本本告訴了李芳,而李芳越聽臉上喜色漸濃。
「哈哈,好,這是好事兒,我得去給裕王說去。」
魏廣德還沒說完,李芳已經喜不自禁,拍著手起身就要走,卻被魏廣德一把拉住。
「李公公,我找你來可不是傳遞這個好訊息的。」
….
魏廣德嚴肅說道:「雖然景王謀求換封地的想法被陛下給否了,可這也是把他徹底逼上了絕路。
現在擺在景王面前的就兩條路,要麼乖乖的去德安就藩,要麼就是孤注一擲,我這次來其實還是提醒你,別怪我嘮叨,現在裕王的安危比任何時候都緊迫。」
「嗯?哦。」
李芳回過神來,明白了魏廣德的意思。
他不是蠢人,自己的將來也全繫於裕王身上。
魏廣德雖然又提起這個讓他覺得很煩的話題,可是就現在的情形看上去,也是不錯。
狗急跳牆、兔子蹬鷹,最怕的就是景王看到繼位無望後進行搏命。
魏廣德當初就給李芳說過,如果裕王真有個三長兩短,嘉靖皇帝大機率也不敢發作,因為他就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了,是萬萬不會治罪的。
「魏先生,你的苦心芳明白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親自盯著此事,決不許有半分差池。」
李芳還是站起身來,衝著魏廣德深深一揖道。
「那好,我就先走了,明日再來給殿下拜年。」
魏廣德笑笑,隨即起身和李芳告辭。
李芳送魏廣德出了裕王府,直到他上了馬車這才匆匆返回王府內院。
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景王就要離開京城,在京的王爺就只剩下裕王一人,就算旁人還有別的心思,也是鞭長莫及。
現在裕王心情不好,魏廣德雖然是過來提醒他的,可不是也帶來了一條好消
息嗎?
那這事兒告訴裕王,讓他也高興高興。
現在的裕王其實還是患得患失,雖然看似地位被確立,可是嘉靖皇帝畢竟沒有封他為太子。
而此時的景王,在鄭惠人離開後,一個人在廂房裡枯坐半晌,這才叫進來一個親信內侍。
「你今日算了,明日吧,去嚴府知會嚴冬樓,就說本王身體抱恙,這些天就不去那邊玩了。」
「是。」
內侍急忙躬身答應下來,在景王擺手間他又緩緩退出廂房。
「嚴家完了,不要在和他們有過多來往。」
此時,景王腦海裡還在盤旋著鄭惠人離開時的忠告。
剛剛被鄭惠人一提醒,景王才忽然醒悟過來,嚴世番和自己接近,為自己出謀劃策的目的,不是他被自己的王霸之氣所懾而臣服,實在是自知死局,不過是博一個死中求活罷了。
以他嚴世番在京城的名聲,將來肯定是要被清算的,甚至鄭惠人直言不諱,不是裕王清算他,也會是自己出手,嚴世番其實是留不得的。
他所作所為,註定了不能像其他臣子那樣,致仕就可以剪斷那些干係。
只怪自己以前被帝位矇蔽了雙眼,或許也不是自己沒看明白,只是沒去往深了想,地位都沒爭取到,怎麼可能會放棄一股助力呢?
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有爭奪帝位想法的?
….
景王不僅陷入回憶,出宮的時候,自己和裕王都是一樣的待遇,那會兒外面有人這麼猜測,自己還只是一笑了之,好像就是和嚴世番認識以後吧,才開始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