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由得怒了,“吏部是怎麼搞的,安排官職都不先搞清楚那些人身體好不好的嗎?”
在裕王看來,身體不好就該養病,何苦佔著官職,卒於官,說得好像朝廷不體恤官員似的。
“這事兒蹊蹺。”
殷士譫卻是搖頭對裕王說道:“這查大人我知道,嘉靖二十六年,戶部尚書王杲下獄,查秉彝與同僚厲汝進等上言力救,參劾兩淮副使張祿行賄太常少卿嚴世蕃等人和嚴世蕃竊弄父權、貪汙受賄。
他當初為此還被廷杖過,和嚴家就不是一路人,可歐陽尚書那裡卻給他升職。”
順天府尹是正三品,太僕寺卿卻是從三品,而且論職權還是順天府尹大許多,怎麼看此事怎麼覺得怪異。
“莫不是”
魏廣德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可經殷士譫這麼一說,也覺得好像有些不對了,忽然想到什麼,不由得開口說道。
“莫不是什麼,想到什麼直接說。”
殷士譫看了魏廣德一眼,開口直接問道。
“我只是猜測,是不是那邊打太僕寺的主意,畢竟馬市這塊,還有常盈庫,可都是有利可圖的地方。”
魏廣德想想,還是把自己剛才想到的說了出來。
馬市,自然就是明朝從建國起就一直執行的政策,和周邊國家交易獲得戰馬。
最初朱元璋花大力氣建起來馬場,希望能夠自己培養出大量戰馬,甚至還搞起官馬民養,政府將牧養官馬的任務分配給各家各戶,給予一定的優待條件作為交換,看似並不虧的買賣,最後官民皆疲,難以維持生計。
後來這個攤牌的任務就直接變成賦役的一種,地方官府徵收草料銀子直入太僕,由太僕寺拿銀子買草料養馬。
這筆錢,就是常盈庫的主要收入之一。
不過魏廣德說的馬市生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透過馬市外購馬匹,貪官汙吏將符合戰馬標準,質量上佳的馬匹賣到市場上賺取大筆的銀錢,將質量底下的弱馬老馬當作是戰馬送到邊鎮去。
“這只是猜測,可做不得準,看看誰接替太僕寺卿才能知道。”
魏廣德忙解釋道,到底是不是有這些彎彎繞繞,他當然不清楚,所以才說清楚,免得誤會。
“給高師傅帶個話,盯緊點這事兒。”
裕王點點頭,卻還是對李芳吩咐道。
等魏廣德離開裕王府回家時,還在路上就接到家人報信,首輔嚴嵩妻歐陽氏卒了。
聽到這訊息,魏廣德即有點哀傷也有點小慶幸。
哀傷,是因為魏廣德現在逢年過節還是要去嚴府,雖然嚴世番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可嚴嵩和夫人歐陽氏對他還算可以。
慶幸,則是他忽然感覺好像肩上的擔子輕了,因為嚴世番要丁憂。
嚴嵩妻子死了,對他來說自然沒什麼影響,可作為兒子的嚴世番就不同了,按制他是要扶靈回鄉丁憂二十七個月。
轉道去了趟嚴府,這也是應有之義。
第二日,嘉靖皇帝傳諭次輔徐階,“聞嵩妻果不起,夫婦並八十者不多,有其示禮臣議卹典,後不為例。”
袁煒當然和吳山不同,在徐階過來後就提出,“當視故事從厚。”
隨後兩人又商議了個大概章程,有徐階送入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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