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扣下存銀庫裡面就是不給,只給兩三個月的銀子能夠湊合過,沒想到,堂堂王爺的日子居然過成這樣。”
張科還在那裡小聲的敘述著昨天聽來的訊息,魏廣德微微皺眉打斷道:“他麼不怕皇上追究?”
“不知道,反正現在就是這樣,他們也只是去找戶部要銀子。”
張科搖頭說道:“裕王府高拱、陳以勤都去戶部要過,這幾天據說又到時候了,戶部尚書侍郎都躲著不見面,
“呵呵.....”
魏廣德也就是笑笑,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裕王吃了這麼大悶虧都不哭不鬧,後面還有得折騰。
魏廣德雖然有心靠上裕王,可是卻不會刻意巴結,畢竟大統的事兒,嘉靖皇帝還好好的活在西苑,落別人眼裡像什麼話。
自己這幾天都在看道家的書,為的還不是寫出一篇好點的青詞在皇帝那裡露個臉嗎?
再說,太刻意的結交王爺,搞不好就被扣頂離間天家,意圖不軌大帽子,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京城的風向,明顯是向著景王的,上次景王府也派人給自己送了禮物。
想到這裡,魏廣德咧咧嘴,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事兒。
魏廣德到了翰林院,按照以往習慣先去檢討廳看了看修書的進度,然後就回到自己公房看起道家書籍,希望提高自己寫青詞的水平。
不過老是感覺心靜不下來,腦海裡不斷想的是裕王府那檔子事兒。
裕王被人扣下部分俸祿和全部賞賜,還不敢找嘉靖皇帝告狀,這事兒透著古怪。
嘉靖皇帝知不知道這個事兒?
如果是他授意的,那倒是講的通,可難為自己的孩子又為哪般?
如果嘉靖皇帝不知道這個事兒?
錦衣衛又是幹什麼吃的?
這麼大的事兒錦衣衛敢瞞著不上報?
太多想不透的問題,魏廣德思緒很快就亂了。
心亂了,書自然也看不進去,雖然已經讀了好幾頁,可是一回想剛才看到的是什麼,魏廣德驚訝的發現自己一向好的出奇的記憶力這個時候居然退步了,完全想不起來。
魏廣德心裡一陣恐慌,可是隨即昨天和以前幾天看的內容卻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
還好,記憶沒有出問題,或許只是因為心不靜,沒有把書看進去。
把書丟在桌上,魏廣德干脆也不看了,就閉目沉思,得先把這事兒想透才行,不然心靜不下來。
或許是在九江府的時候受到張同知的影響,魏廣德現在傾向於裕王能夠登上大寶,而不是現在京城許多人猜測的可能是景王。
不過嘉靖皇帝肯定是知道這件事兒的,但是卻隱而不發,到底是為什麼呢?
都欺負到皇帝兒子頭上了,這不明擺著是打他皇帝的臉面?
靜靜沉思,忽然魏廣德想起之前在南昌城的時候,聽人說的什麼?
裕王有點優柔寡斷,而景王待人接物卻是頗有章法,如果對人不對事的話,景王確實是皇帝的最佳人選。
優柔寡斷。
魏廣德似乎抓到了點什麼,不會是嘉靖皇帝在鍛鍊裕王吧?
考驗裕王的遇事決斷力,看裕王能否靠自己微薄的力量解決此事?
魏廣德不覺撓撓頭,之前的問題沒想透,貌似有增加新的猜想。
裕王那邊又是怎麼想的呢?
以裕王自己的力量,肯定是無法影響到朝堂之事的,他自己應該是解決不了。
但是怪就怪在他又不敢找皇帝告狀。
或許傳聞是真的,皇帝真不待見他這個兒子?
或者說,裕王擔心這個事兒就是皇帝暗示下做的,所以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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