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賊酋相比,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實不相瞞,陛下那裡,老師肯定有話說,可現在最大的難題還是楊博有意讓江東接任薊遼,他的意思是劉大人剛回不久,怕是對韃子已經有些陌生,最好還是先巡邊,適應一段時間再安排。”
張居正說道。
“徐閣老壓服不了楊尚書,不妨再加上裕王,我想兩邊都支援劉大人執掌薊遼總督的話,楊尚書應該會好好考慮考慮。”
魏廣德依舊掛著笑容說道。
“善貸有辦法讓裕王表態?”
張居正有些狐疑的問道,隨即拱拱手說道:“實不相瞞,我曾經私下裡和裕王提過此事,不過裕王正如你所言,徐閣老和楊尚書對裕王府都是臂助,他認為不管支援誰都不合適。”
“所以,裕王就拒絕了你的請求?”
魏廣德接話問道。
“正是如此。”
張居正也不隱瞞,當即點頭說道。
“那一會兒我求見裕王,再去說說此事,看能不能有轉圜餘地。”
魏廣德當即說道。
“那有勞善貸幫忙了。”
雖然張居正心裡其實已經猜到魏廣德做這件事兒,肯定是無利不起早,不過現在他也不知道魏廣德這麼做的真正原因,自然也要以禮相待。
很難說,魏廣德和江東的矛盾,足夠讓他舍下臉面來對付。
最起碼,張居正是真不知道魏廣德是因何事和江東交惡的。
不知道原因,自然就無法做到準確判斷。
“對了,我今兒還有一件事兒,想聽聽叔大兄的看法。”
魏廣德話題一轉說道。
“何事?”
張居正奇道。
“此事關係重大,還請叔大兄保密。”
於是,魏廣德就把馬芳率部返回宣府後,謀劃偷襲蒙古北沙灘一事告訴了張居正。
“你的意思是,馬芳接到密報,俺答汗大帳立在北沙灘?”
張居正蹙眉問道。
“應該是,他言此次偷襲,欲重創俺答汗主力,若是其不在北沙灘,何來重創一說。”
魏廣德嚴肅答道。
“若是訊息屬實,以馬總兵之才,只要小心佈置,當可贏得一場大勝仗。”
張居正搓著手說道,不過看到魏廣德嚴肅的表情,又奇怪問道:“善貸,這是好事兒,你為何愁眉不展?”
“一開始知道此事,我和你也是一般無二。”
魏廣德說著話低下頭,旋即又抬頭看著張居正說道:“可這次偷襲,韃子黃臺吉剛入寇京畿,他這就馬不停蹄奔襲北沙灘,我總感覺有些內心難安。”
“為何?”
張居正依舊狐疑,搞不明白魏廣德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查閱了朝廷關於俺答汗的文件,發現其人謀略過人,特別是在擊敗兀良哈和征服青海一代的戰事中,表現出驚人的預判能力。
就算十幾年前那次威逼京師,其實也不是他隨意為之,應是深思熟慮後做出的驚人之舉。”
魏廣德搖搖頭,“感覺我把他抬得太高了,不過此人確實有過人之處,否則絕不可能一統大草原,實為大明心腹大患。
所以,我擔心,黃臺吉此戰最後階段戰局逆轉,會給其警覺,我大明官軍宣大鎮戰力正在提升。”
以前蒙古部族之間只是表明的和諧,實際上就是出於分崩離析的狀態,所以每次南下都不是集齊全力。
在俺答汗露頭之前,其兄長吉囊只不過是三萬戶,就敢肆虐宣府、大同、涼州等地,還要防備亦不剌和卜兒孩等部族。
而現在,周邊部族都已經臣服於俺答汗,他可謂擁有巨大的力量,可以調動龐大的蒙古兵力。
像馬芳這樣的突襲,往往不會集齊大軍,只會帶走萬餘精銳,便於快速突進實施突襲。
別看馬芳的兵馬少於俺答汗,可若是指揮得當,當可利用敵寇混亂之際趁勢而起,立下不世之功。
不過,這樣的偷襲行動也是有巨大風險的,那就是有點被敵偵查或者預測到,則往往身陷囹吾,很難脫身。
魏廣德怕的就是俺答汗從黃臺吉那邊戰事中有了警覺,若如此,在半途伏擊馬芳,以有心算無心,結局自然難料。
“這次立大功的,就是宣大人馬,現在兩部一起返回駐地,大同姜應熊部也會參與此次偷襲嗎?”
張居正忽然插嘴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