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下獄並派出官差押解到宣府來過案。
沈襄到底能不能救?
魏廣德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現在他的職責可不在宣府。
朝廷給他和唐順之的旨意只涉及巡視薊鎮,瞭解軍戶、民戶逃亡情況和對修築邊牆的影響,暗中調查宣府只是嘉靖皇帝讓陳矩來帶的一個話,說明皇帝似乎有意,但是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拿下楊順。
要救人,那自己必然要暴露身份,之後會怎麼樣?
救不救得了都還兩說,就算攔下來,救下人,那就徹底和嚴首輔撕破臉皮了。
雖然魏廣德從來沒有投靠那邊的意思,可也不想作死得罪這個當權的老鄉。
他不是吳山,早就得罪了嚴家,但是依舊可以穩坐朝堂,還升到禮部尚書的高位,因為他為人一直剛正不阿,給嘉靖皇帝的印象不錯,也是平衡朝堂的一種方式。
沒有比吳山更合適的人選了,即使江西人,又和嚴嵩不睦,太難得。
魏廣德現在可沒有吳山的底氣,敢直接和嚴家作對。
救不下來,那做什麼都是枉然。
魏廣德這個時候表現的異常鎮定,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勢,不過在那家丁看來,這就是魏廣德不打算插手這事兒的表態了,不由得有些急了。
“大人,沈煉大人已經被奸賊害死,他最小的兒子隨母被髮配要雲州,那可是邊境,此去九死一生。
就剩下沈大公子一根獨苗了,要是再被害,那沈大人可就絕後了。
我聽家人和鄉親們說過,這沈大人是個大好人,經常因為官差橫徵暴斂為鄉親們出頭,為鄉親們的事得罪了貪官汙吏,那些人都恨死他了,沈公子進了保安州肯定會命不長久的。
請大人出手救救他吧,給沈大人留條血脈。”
說道這裡,那家丁已經跪下向魏廣德磕頭。
“起來,你磕什麼頭。”
魏廣德看到那家丁的作態心中就有些不悅,這些事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大人,我是帶鄉親們給你磕頭的,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個沈大人,可我爹孃還有鄰居都說沈大人是好人,大大的忠良,請大人一定救救沈公子啊,大人......”
那家丁依舊跪在那裡不顧自說著,情緒顯得很激動。
“沈大人的死,朝廷已經注意到了,有些話本不該給你說的。”
魏廣德說道這裡稍微有點猶豫,不過還是接著道:“這些都是奸臣的罪證,他們早晚都會有報應的。
正義只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那些人,早晚會為他們今天所做的那些惡付出代價的,民間不也有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魏廣德依舊不想插手,因為他完全沒有理由插手此事,要是在薊鎮還可以管管,畢竟在職責範圍內了,可這事兒發生在宣府。
多長時間,自己病好了?
還千里迢迢跑到宣府來插手地方政務,唐順之那邊會怎麼參自己一本?
想到這裡,魏廣德更堅定了不能管沈家之事的打算,絕對不能碰,即便沈襄因此真的遭遇不測,將來替他報仇就好了。
正義只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可人都沒了,就算有報應也救不了人啊,這是直接讓忠良絕種啊大人,你不能這麼做.....”
看那家丁越來越不像話,董一元派過來的家丁隊長在一邊就感覺到不妙,特別是看到魏廣德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連忙一擺手,後面上來兩個家丁就把那人架起來要帶出屋去。
那家丁一邊掙扎一邊苦求道:“求大人救救沈公子吧,他家人都要被奸臣殺絕了,求大......”
董一元的家丁自然都是身強力壯的,可是這會兒在兩個同伴強行拖拽下卻也掙扎不開。
畢竟從永寧到保安,呆了沒兩天就又積極趕回來,身體也是有些吃不消,即便是習慣長期征戰的老兵身體上也會受到些許影響,自然反抗不了兩個養精蓄銳多日的同伴了。
家丁被強行架到隔壁屋子,家丁隊長只是衝著魏廣德不好意思的抱抱拳就跟著出去了。
魏廣德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
雖然打定主意不干涉此事,可這會兒人被拖走,魏廣德卻感覺心裡堵的慌。
“正義只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這句話,在後世也很流行,畢竟不管哪個時代都會有不平之事。
現在是大明朝,資訊傳遞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