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的人吶,是皇室親王,只要不是造反謀逆就不會有事兒.......還是放棄吧,好好安葬女兒,別再鬧了。”
魏廣德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勸了兩句,只是沒想到就這麼一說,那男子又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抽噎著,斷斷續續說道“大人.....沒有了......我女兒屍骨無存.....被......虎籠......”
話雖然說不清,但是魏廣德還是大概明白了,安葬一事是沒可能了,聽話裡意思,朱載埨是把他女兒喂老虎了......
“嘶.......”
想到這裡,魏廣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人得多狠毒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特麼怎麼能這麼做。
“你去都察院告過嗎?”
魏廣德忽然開口問道。
他現在心裡也不滿起來,對於朱載埨的做法他很不爽,你強搶民女也就算了,還做這樣的事兒,真特麼不是人了。
“大人,他要告的那位,沒有衙門管的。”
一個番子小心對魏廣德說道。
魏廣德聞言微微點頭,看來都察院也不願意插手此事。
都察院雖然都是一群瘋狗,就喜歡咬人,可那也得能咬傷咬死才行。
就徽王,告了又能怎麼樣?
申敕、罰俸,然後人家還是繼續做王爺,你把人也得罪了。
最關鍵,你亮出了牙齒,可結果未必能告下來,現在徽王還是很得嘉靖皇帝歡心的。
魏廣德這時候嘆口氣又說道:“你聽到了,雖然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幫不了你。
看你也是有地位的人,回鄉去吧,如果沒有路費盤纏,找找你們鈞州的會館,或者河南會館,總是能湊出來的。”
魏廣德說完話後,那一直不斷咒罵的男子終於還是伏地放聲痛哭起來,聲音哀鳴嘶啞,讓人聞之不覺落淚。
其實耿安到京城已經幾天了,找遍了本地同鄉,也告到各個衙門去,可是無一例外都沒有一點成效。
不知道的還幫著他說兩句,可知道徽王在嘉靖皇帝跟前的分量後,都自覺的退縮了。
今天他再次跑到這裡,就是想要攔下個高品級官員喊冤,結果被番子發現直接把他拖走。
以為遇上個官員能脫困,沒想到述說以後還是勸他放棄。
此刻,他想要告狀復仇的心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開始漸漸崩塌。
魏廣德看到他伏地痛哭不起,知道他此時應該是萬念俱灰的狀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這些日子過的很不好。
或許告狀,為愛女復仇是支撐他下去的唯一信念。
魏廣德不知道自己幾句話以及近些天的遭遇,已經讓耿安徹底崩潰,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又對那兩個番子說道:“別再壓著他了,好言相勸,都是苦命人。”
“大人慈悲。”
一個番子馬上陪笑奉承道,“之前我們兄弟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他就是不信,徽王那裡是能告的,那是皇親國戚,親王爵位啊。”
魏廣德聞言只是笑笑,輕輕搖頭,這事兒真不是他能管的,而且耿安這人明顯拜錯了廟門。
你就算要告徽王,你也應該從家鄉的在京官員那裡想辦法,跑到衙門裡來做什麼?
沒有在京官員暗中幫助,誰敢接你的狀紙。
轉身,魏廣德就欲離開,只是沒想到先前還伏地哭泣的耿安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又撲向了魏廣德。
之前兩個番子還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此時因為魏廣德的吩咐兩人鬆了手,可沒想到這人會突然暴起。
所有人對此都措手不及,魏廣德轉身自然也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左腿直接就被耿安給牢牢抱住。
還好,耿安不是刺客之流,抱住魏廣德的腿並沒有做什麼,而是痛哭道:“小人還有陳奏,請大人讓他們先退開,小人單獨和......嗚嗚嗚......和大人細說。”
剛剛哭過,耿安這會兒說話還帶著哭腔,很是不利索。
突然變故把魏廣德嚇一跳,下意識就想要一腳踢出,把人甩出去,可是聽到他說還有說法,而且若這人對自己有惡意的話,這個時候就該動手,而不會繼續扯其他的。
雖然心裡有些不滿,可是魏廣德低頭看看蓬頭垢面的耿安,還是比較理解他的心情。
女兒被人搶走禍禍了,還落個屍骨無存,確實徽王做的太過了。
“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