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張吉的攙扶下回到裡面,他現在只想睡覺,睡一覺起來,或許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在酒醉狀態下產生的幻覺。
魏廣德迷迷糊糊睡著了,而京城卻沒有睡著。
沒有多少人知道,有人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發生大笑,叫人準備一桌酒菜,又叫來舞姬.....
沒有多少人知道,一個西苑的小內侍在園子裡被人亂棍打死,而僅僅是因為他給嘉靖皇帝傳去一個訊息......
裕王世子朱翊釴薨了的訊息,在第二天才開始在京城傳開。
因為裕王府一向低調,深居簡出,不知道這位世子身份的也是大有人在。
只是,這個時候,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帝的孫子沒了。
事情發酵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裕王府按照制度很低調的處理此事,沒有什麼喪禮,一切都是從簡。
魏廣德也只是在事後才從李芳那裡聽說,裕王爺一夜之間蒼老了十來歲,裕王妃現在還整日以淚洗面.....
不管對誰來講,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是難以承受的,更何況還是那麼可愛的小人兒。
那可是裕王的嫡長子,對此,魏廣德也只能搖搖頭,把這一切都甩到腦後。
他現在也沒法回頭了,除了繼續力挺裕王,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裕王、景王兩邊都退避三舍。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轉眼就是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大明朝廷一如往昔般運轉,絲毫不為一些不相關的事所影響。
只是,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到。
這日晚間,魏廣德下值後沒有邀約同僚們出去飲酒,而是回家和夫人一起吃晚飯,不過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卻打破了這種甜蜜的氣氛。
“高大人,請坐。”
魏廣德得到高拱過府的訊息,就讓行禮簡單收拾一下,自己去了前院接待客人。
“打攪善貸休息了。”
高拱有倆月沒有來了,而且今日過府也是獨自一人,這可和往日不同,魏廣德心中也是好奇。
高拱任職裕王府,身份敏感,有事一般都是約魏廣德去他處見面。
即便是過府,也往往有充分的由頭,而且還常叫上好友一起來魏府打秋風,給人無秘可示人的感覺。
丫鬟送上茶水,“請”,魏廣德伸手禮貌性的示意高拱喝口水,自己洗耳恭聽。
高拱也不客氣,端起送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微微點頭,“這茶不錯。”
“老家那邊的商人客氣,每次上京來做生意都要給我捎上些家鄉的東西,這是我老家彭澤的茶。”
魏廣德笑道。
“回頭給我包兩包,我帶走。”
高拱不客氣的說道。
“好說,好說。”
魏廣德笑著吩咐張吉去準備,然後就一臉好奇的看著高拱,等待他支走旁人的用意。
“善貸想不想入裕王府當差?”
張吉離開後,高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裕王府?為什麼?”
魏廣德好奇問道。
“實話給你說,我嘉靖三十年進入裕王府,距今已是九年考滿,今日我聽到訊息,可能不能繼續呆在王府任事了。”
高拱答道。
“去哪兒?”
對於在裕王府任職的人來說,身上被打上了裕王府的標籤,這職位是不好安排的,更何況高拱身上還是侍讀學士的頭銜,難道是回翰林院?
“你呆過的衙門,太常寺。”
高拱答道,不過隨即搖頭,“我實在不想管那個攤子的事兒,聽說上面的意思是讓我管國子監祭酒事,唉.....”
一開始,高拱說要去太常寺,魏廣德以為高拱大概擔任個四品太常寺少卿,可聽高拱接下來的話,好像是定的三品太常寺卿。
這官職,權利不大,畢竟太常寺管的是禮樂祭祀,可品級不低啊。
而且坐上太常寺卿的位置,將來他就可以眼睛看向禮部尚書這個位置了。
別管是不是掌太常寺事,只要是太常寺卿的官職,品級就有了,履歷也有了,即便是去主管國子監事,那也是太常寺卿。
瞬間,魏廣德心裡有點小激動。
“當真?”
他和高拱關係還算不錯,高拱佔到太常寺卿的官職,其實也是一個很明顯的風向標。
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