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裕王都是哥,他是弟,完全不對等。
他之所以產生這非分之想,其實也是源自裕王母妃的不得寵和自己母妃盧氏的受寵。
嘉靖皇帝在太子薨後遲遲不作表態,而在和嚴世番接觸和言語刺激下,他才逐漸有了競爭皇位的想法。
到現在,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不用說,得到了好訊息,景王府裡自然是大擺宴席,宴請了他的鐵桿支持者嚴世番等人前來赴宴,他要好好慶祝一下。
郭希顏的鮮血看似並沒有白流,他的奏疏不僅沒有讓景王驚醒,反而進一步助漲了他爭奪皇位的信心。
父皇都下旨殺了公開支援裕王的官員,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此刻,酒宴上的景王意氣風發,他覺得在父皇嘉靖皇帝心目中,應該已經把他內定為儲君了。
實際上在郭希顏被殺訊息傳出後,景王府就收到一些京官的拜帖,這些都是以前對景王府避之不及的官員,但是他們似乎也和景王一樣的想法。
不過很奇怪,今日的嚴世番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和其他人吃吃喝喝,目光卻是不時瞧向景王。
宴席尾聲,嚴世番也沒有急著離開去尋樂子,而是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景王雖然多喝了幾杯,可是此時還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今日嚴世番的舉動透露出的顯然是要和他單獨說點什麼。
酒席上不時嚴家的心腹之人就是景王府的屬官,大家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是嚴世番卻沒有在席間說話,這自然代表著嚴世番要和他說的事兒怕是很機密,很重要。
“好了,大家今天喝的都不少了,散了吧。”
作為此間的主人,看到不少客人已經喝的東倒西歪,適時發話結束了這場酒宴。
隨後有內侍進來把客人們扶出去,只有景王和嚴世番依舊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嚴世番和景王本身酒量就大,畢竟生在他們那樣的家庭,酒量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嚴世番則是有意少喝了些酒,自然是有備而來。
景王則是開頭多喝了些,在發現嚴世番舉動異常後也減少了飲酒,所以此時還保持著清醒。
“東樓兄可是有話說?”
人都已經離開,屋裡只剩下幾個他貼心的內侍,景王發問道。
“殿下,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嚴世番依舊面帶笑容,緩緩開口說道。
很快,二人就進入景王府的一間密室,室內蠟燭已經點亮,在這裡,除了屋頂留下一個小窗外,四面都是牆,可以有效防範被人在屋外偷聽屋裡人的談話。
“可是郭希顏的事兒還有變數?”
一路上,景王心中想的還是皇位,嚴世番的舉動實在怪異,聯想到嚴閣老在父皇那裡的地位,不得不讓景王由此想法。
“郭希顏的事兒已經了結,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在和景王坐下後,面對景王的提問,嚴世番回答道。
“這一個月裡,我一直在思考,在這京城裡,除了陛下,還有誰能夠對殿下不利.....”
嚴世番開口就說道。
“應該沒有吧,就算是我兄長,那怕也僥倖贏了我,那也至多給我安排一地就藩,只是就眼下的局勢,他怕是沒機會了。”
嚴世番話沒說完,就被景王打斷道。
這本身是有些失禮的,但這時候的景王酒意有點上頭,也沒注意這些。
嚴世番卻是搖頭笑笑,“殿下,其實我們要防備的敵人還是很多的,比如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