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從沚不解,又抬眸看他,微微歪頭,猶疑著問:“為什麼?以前我們聊過這個話題,結論是你和我看見的世界完全不一樣,是一根樹杈上分岔的枝椏,延伸去兩個方向。”
&esp;&esp;那是為數不多的,兩個人真的坐下來看著彼此,試圖挽救這段感情。然而事與願違,他們認真客觀溫和地聊完後,有了結論——有些電影只適合一個人看,有些音樂只適合一個人聽,有些路也只適合一個人走。
&esp;&esp;“是的。”蕭經聞記得他們之間的每次對話,“但我相信你。”
&esp;&esp;“相信我什麼?”
&esp;&esp;“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再次接受我。”
&esp;&esp;蕭經聞說的是‘接受我’不是‘理解我’或‘體諒我’。他不需要林從沚站在自己的角度設身處地,也不需要林從沚轉變,或改觀。他只要一點包容。
&esp;&esp;“你也長大了。”林從沚看著他眼睛,今天塞維利亞很熱,太陽很烤人,他面板滲了些細汗。林從沚自己也熱,這樣的盛夏離不開空調,就這麼站在太陽底下,像是顆丹在被煉。
&esp;&esp;“我都三十多了,這歲數不叫‘長大’。”蕭經聞捋了下腕錶,錶帶被汗黏住了,“應該叫‘成熟’,但這種話自己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esp;&esp;蕭經聞向來如此,他總能知道怎麼逗他開心。林從沚也是真心笑了,說:“說真的,以前我覺得你看不起藝術品,因為你總會說成本運營,核算利潤還有……唉忘記還有什麼了,但你還是買了那幅畫。”
&esp;&esp;“那不是應該的嗎。”蕭經聞抬起手,將他鬢邊劉海捻開些,被汗粘在了臉上,壓低了些聲音說,“畢竟前男友在床上給我講《維特魯威人》,薰陶著,學了點皮毛。”
&esp;&esp;林從沚看了他一眼,後撤一步,擺出認真的表情:“少不更事,蕭總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