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給到徐華的臉上,顯然她有些激動,也木訥訥的向那婦人。
漸漸的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意,嘴角也哆嗦了起來。
講真,徐華此時的表情,很複雜,也很動容,甚至可以說是很精彩。
她抽了抽嘴角,聲音哽咽的叫出了一聲,“……嬸孃!”
聽她這一聲出口,我瞬間淚崩。
就連站在我身邊,也著螢幕的魏青川都有些動容。
但他快速的了我一眼,我趕緊抹了一下眼角,抬眼對他一呲牙,尷尬的說了一句,“真是年紀大了,太容易被感動!”
“不是你容易感動!是確實令人感動。嬸孃的變化太大了,太多年沒見到她了,嬸孃老了!”魏青川的眼睛從我的臉上收回,又轉移到螢幕上,盯著畫面,語氣也有一些動容。
只見徐華喊完,就拎著滿手的東西快步的跑過去。
絕對是跑過去。
然後,一下就跪到了她的跟前,仰起臉,著史媽媽的臉,“嬸孃,我是華,你還認識我嗎?”
史媽媽的眼睛在聽到那聲‘嬸孃’的時候,猛的亮了亮,隨著徐華撲到跟前,她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一直盯著徐華的臉。
徐華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愧疚,急切,緊張!
良久,史媽媽緩緩的抬起了手,摸了摸徐華的頭,“華華,是華華,……你怎麼這麼高了?頭髮怎麼也長了……亂了……”
她說完,就收回了視線,到處,像似在找什麼東西。
嘴裡呢喃著,“……梳頭,要梳一梳……”
我頓時明白,她是在找木梳。
“嬸孃!”徐華動容的伸手還抱住史媽媽的腰,親暱的靠近她的懷裡,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嬸孃!我錯了!”
史媽媽的手,始終放在徐華的頭上,緩緩的揉著,“……梳頭,亂了……”
也許在她的記憶中,可能是最想做的事,就是給徐華梳頭髮了,她依舊固執的四處查著,“梳子……找梳子,梳頭,亂了!”
徐華將臉埋在了史媽媽的懷裡,哭的雙肩直顫。
史媽媽拍著她的背,急切的說,“不哭……華華乖……囡囡呢?你跟囡囡吵架了?”
徐華抬起頭,梨花帶雨的向史媽媽,“……嬸孃,我再不跟囡囡吵架了!不了……是我錯了,對不起!”
“華華……女兒,梳頭……”
她依舊固執的要給徐華梳頭髮。
跟進來的護士趕緊到處找木梳,然後拿給她,她這才一臉的笑容,一把奪過去,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給徐華梳起頭髮來。
徐華趕緊轉過身,蹲在那,讓她梳,嘴裡還問著,“嬸孃,你真的記得我是嗎?”
“……記得!”史媽媽的手忙碌著,臉上笑容燦爛,一副幸福的模樣,“記得……華華,漂亮,梳梳不亂。”
然後突然問,“紅燒肉,對……給華華做紅燒肉,……哎呀,老二呢?叫他來吃飯,快叫他,來吃紅燒肉,冷了不好吃!”
徐華頓時又控制不住了,臉哭得皺到了一起,連連的點頭,“我這就去叫老二。”
“小武,對……老二叫小武!”她笑的很慈,手上依舊梳著,還管護士要皮筋,“囡囡去……拿皮筋,扎頭髮!”
護士無奈,笑著轉身,不多時真的找來了皮筋。
史媽媽一陣亢奮,很快給徐華紮了一個馬尾,可能是嫌棄不好,解開,又很認真的梳起了一個魚骨辮。可見當年她是經常給她們兩個梳頭髮,動作依舊還很嫻熟。
“嬸孃,你還怪我嗎?”徐華回頭向史媽媽問,眼裡都是緊張,更多的則是慚愧。
“不怪,華華乖,吃飯……我去做飯,叫老二!”她依舊堅持著這個想法,還唸叨著,“小武吃肥的!香!”
徐華馬上問帶自己來的那個人,“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那人點頭說,“您說!”
徐華對他說到,“能不能趕緊幫我去外面賣紅燒肉,還有一個涼拌小菜,要白菜絲的那種,快去!”
“好!”那人二話沒說,馬上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