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或許並沒有什麼能夠完全客觀的人。那些人只是看起來更精英,更加有修養。
嫌棄,厭惡,瞧不起。
不是不存在,而是變得更加隱秘。
原著中的客觀,也僅僅是原主和傅聞璟沒有交集。在原著夏日莊園那件事發生後,他並沒有伸出援手,只是淡漠的看著,高高在上漠視。
一個家族裡的人,就算他再忙再沒有時間。她就不信他真的一無所知,哪怕就那麼一點點。
他是知道的,那件事後鬧的滿城風雨。身為傅家長子,未來的繼承人不可能不清楚家裡家外的輿論導向。
只不過覺得無所謂,不是親生的妹妹,不需要為了她去討所為的公道。
何況對方還是和他們一樣,是一位出身優越的富家子。他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養女和另一個同樣豪紳的家族結仇?
利益至上的商人不會做。
所以她怎麼會覺得傅聞璟會偏向她?想著想著,角落裡靠著椅背的女孩突然就想笑起來。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
可她笑不出來,能露出來的只有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欲珠有時真的很恨自己過分軟弱,她也想像傅驕那像歇斯底里的破口大罵。
指責對方對她有偏見。
但不行,她和傅驕不一樣。
她沒有兜底的家人,她只有自己。她可以確定,只要自己敢罵出口,就會失去一切。
十七歲距離十八就差一年了,她的理智告訴她。忍一忍,在忍一忍。
就差一年了,等滿了十八考上大學。自己就可以離開這裡,隨便去一個城市,哪裡都好,只要沒有他們。
她這麼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在心底努力描述可能有的美好未來,才勉強壓下心底難堪。
她的情緒變化實在是太大,就算是站在光不夠的暗區,也還是讓傅聞璟看清眼中忽略不了的難過。
她在難過什麼?因為原淮?
記憶裡並肩而立的少年男女,般配的讓他皺眉。男人眼中閃過不悅,剛要開口。
那眼中還帶著水意的女孩便艱難開口:“沒有,我沒有。”
欲珠:“我不喜歡他,我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您看見了,您也聽見了。在今天之前,我們甚至都沒有聯絡方式。”
欲珠其實也明白說這些可能只是浪費口水。人的成見不會因她的一兩句話就消失,傅聞璟和她不熟。能問出這種話,也代表心底已經認定她是那種人。
但她還是說了,只不過這話慘白無力到幾乎沒有任何可信度。更像是,被發現後的狡辯。
可怎麼能不解釋,她的媽媽告訴過她。人活著長了一張嘴,那張嘴就是用來說話解釋,甚至是爭吵。
多麼清晰明瞭的解釋,將一切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有時候從口中吐出來的話,並不一定就能讓人信服。
此刻,那站在她桌前的男人
。
在注視她良久後移開視線,這次目光落點是那平躺在書桌上的黑色手機。
亮起的螢幕已經暗下,但那條簡訊卻好像還在。在他眼前,在腦海裡,印象深刻。
男人斂去眼中不該出現的情緒,眸光微暗。欲珠並不知道他信沒信她的話,只知道在她這句話結束以後,傅聞璟只道:“你目前應該以學業為重。”
這次是更加持久的沉默,他說的確實沒錯,她現在該以學習為重。可這種話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他並不在意她,也沒有關心過她。
他的這些話沒有提到原淮,但意思還是。就像她之前想的一樣,這次不過是變得更加委婉,更加好聽。
看想起來像是關心她。
欲珠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水光,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太久。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時也已經收斂好情緒。
她道:“好,我明白。”
她低下了頭,再次當起鵪鶉。
女孩的回答讓傅聞璟滿意,但她的反應卻不,眼角那一抹紅意和哭的溼漉漉的眼瞳。都在這刻,讓傅聞璟眼眸微沉。
傅驕欺負時都沒掉的眼淚,在這刻出現。他斂去那不合時宜出現的負面情緒,只在這時又道:“東大是個很不錯的學校,但不該是你唯一的選擇。”
“c大也很好,正好在市內。”
“好。”她點頭,並未反駁。
隨著這段談話的結束,傅聞璟離開,房間內再次只剩一個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