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正坐在走廊上休息,護工一臉焦急無措的從屋裡跑出來了。
“顧小姐,屋裡的病人不讓我碰,非要喊你進去。”
顧傾城站起身,走進病房。
她站在病床前:“白煜,怎麼了,你感覺有哪裡不舒服嗎?”
傅白煜仰頭看著顧傾城說:“姐姐,我想尿尿。”
顧傾城:“………”
想尿尿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又不能替他撒尿,他喊她進來幹什麼?
傅白煜揚了揚他那隻打著點滴的手:“姐姐,我上廁所不方便。”
顧傾城怔愣了片刻,然後問說:“這種事情,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傅白煜的眼睛裡露出受傷小奶狗般的楚楚可憐:“姐姐,我現在只有一隻手可以用,解不開自己的皮帶。”
顧傾城哪裡會不明白,傅白煜這是想要她給他解皮帶。
解男人的皮帶這件事,其實挺曖昧的。
顧傾城還沒有給傅梟臣解過皮帶。
傅梟臣要是知道她解了別的男人的皮帶,顧傾城覺得,傅梟臣一定會像喝了一罈醋一樣,酸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傅梟臣這位少爺有一個癖好,吃醋的時候會更瘋更用力,會一邊掐著顧傾城的小腰,一邊在她耳邊問她:我厲不厲害?你喜不喜歡?說你愛我!說!
顧傾城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給傅白煜解皮帶。
這皮帶一旦解了,今晚迎接她的必定是一整夜的狂風暴雨,不眠不休。
顧傾城對著傅白煜道:“白煜,我喊個男護工過來給你解皮帶。”
傅白煜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
他被顧傾城拒絕了,憂傷啊憂傷。
其實,傅白煜這個心機boy讓顧傾城給他解皮帶,只是一個試探。
顧傾城拒絕他,他也不會強迫顧傾城。
但如果顧傾城答應他,他會更進一步的提出,讓顧傾城陪著他一起去上廁所。
他會藉著讓顧傾城給他舉輸液袋的理由,他撒尿的聲音,讓顧傾城站在他旁邊。
傅白煜是一點都不在意被顧傾城聽到他嘩啦啦撒尿的聲音,反正撒尿的聲音挺響的。
他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刺激又曖昧,能快速的增進兩個人的感情。
如果這樣的要求顧傾城答應的話,也說明了顧傾城心裡有他。
不過,事實是,他被顧傾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傅白煜的一顆心跌到了谷底,空落落的沒個著落。
他望著顧傾城道:“姐姐,剛才我向你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顧傾城想了想,還是鄭重地告訴傅白煜:“男女有別,有一句老話說女大避父,兒大避母,像一起上廁所那種很隱私的事情,你確實不應該讓我陪你一起去。”
傅白煜長長的睫毛垂落著:“姐姐你說的對,是我的要求太無理了。”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從小家境就特別貧寒,我一出生我媽就死了 我一歲時我爸也死了,我兩歲時我爺爺也死了,我三歲時我小叔也死了,我是一個無依無靠吃百家飯長大的苦孩子!”
顧傾城目瞪口呆,這孩子克媽、克爸、克爺爺,還把小叔剋死了!
這小孩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逮誰克誰,專克人命!
她是不是應該離他遠一點?
傅白煜說這一番話本來是想博同情的,沒曾想,聰明反被聰明誤,適得其反,起到了一個反效果。
他繼續道:“姐姐,遇到你之前,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所以我一見到姐姐這麼漂亮善良的人,就忍不住的想親近。”
顧傾城:……我對你那麼好,你要是剋死我咋辦?
傅白煜望著顧傾城,目光柔柔的弱弱的,說:“姐姐,你放心,我是一個很懂事的人,不會再提之前那種過分的要求了。”
傅白煜的一番賣慘,還是很有效果的。
顧傾城從來沒接觸過無父無母無爺爺無小叔的人,真心覺得傅白煜很可憐。
傅白煜成功喚起了顧傾城氾濫的母愛。
既然這孩子都這麼可憐了,她想著,以後要是能幫他的話,她會盡力幫他的。
傅白煜弱柳扶風地咳嗽了兩聲,然後望著顧傾城道:“傾城姐姐,我現在渾身沒勁起不來,你過來扶我一把可以嗎?”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顧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