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鶴正跟在外公後面摘草莓,忽的,咚的一下,後腦勺上被東西砸了一下。
伸手一摸,傅白鶴的手心上染上一灘鮮紅色的汁液。
一個草莓在他後腦勺上爆炸了,他打理的很精緻的頭髮上沾著粘膩的汁水,紅色的汁液流了他一頭。
傅白鶴一直是一個很在乎形象的人,惱怒的回頭,看向對他惡作劇的人。
顧嶼北吊兒郎當的笑著:“隨手扔顆草莓玩,誰知道偏偏砸你頭上了,看來這顆草莓也嫉惡如仇,看見渣男就想化作一顆炸彈炸死他!”
傅白鶴掏出紙巾,擦拭著頭上的紅色液體。
出人意料的,他不溫不火的對顧嶼北說:“嶼北哥,我覺得你說得對,之前確實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傾城,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顧嶼北怔愣住。
如果傅白鶴跟他針鋒相對,顧嶼北準備逮著這個藉口,就跟這個渣男大打出手。
但現在傅白鶴果斷的承認錯誤,倒讓顧嶼北一時找不到機會發難。
外公走過來:“嶼北你怎麼回事,白鶴遠道而來就是客,你拿草莓砸他幹什麼。”
顧嶼北:“我砸他怎麼了,他活該。”
外公想再開口說道顧嶼北,傅白鶴站了出來:“外公,你別罵嶼北哥,我沒事,好好的,回去洗個頭就行了。”
外公:“你看白鶴多懂事。”
顧嶼北更生氣了,正要說話,就聽見傅白鶴很懂事地說:“外公,嶼北哥比我懂事,嶼北哥說的都是對的。”
顧嶼北扭頭看向傅白鶴:“滾一邊去,要你幫老子說好話,你算老幾,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說的再好聽老子也不會高看你。”
傅白鶴的臉色黑如墨汁。
這時候,傅梟臣走了過來,身姿筆挺,長身玉立。
顧嶼北看看傅梟臣,又看看傅白鶴,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本來看傅梟臣不順眼的,但把傅梟臣跟傅白鶴一對比,他頓時覺得傅梟臣變得順眼了。
傅梟臣騙他歸騙他,但傅梟臣這個人的人品一直很好啊,傅梟臣出身豪門,身居要位,家財萬貫,這年頭有錢的男人很多,但有錢還專一的男人真的不多。
顧嶼北跟在傅梟臣身邊那麼多年,從來沒見傅梟臣亂搞過。
主動向傅梟臣獻身的女人有很多,但傅梟臣從來沒正眼看過。
所以像傅梟臣這種見過無數大美女還不動心的男人,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更會真心忠誠。
因為他對女人什麼都不圖,單純的就是因為喜歡和愛。
經過傅白鶴這麼一鬧,顧嶼北就像開了竅似的,突然想明白了。
他看向前面正在摘草莓的顧傾城,大聲喊道:“妹,過來。”
顧傾城把新摘的一個草莓放進籃子裡,直起身,看向顧嶼北:“哥哥,你喊我幹什麼?”
顧嶼北:“你自已一個人摘草莓多累,草莓我給你摘,你去和你的梟臣哥哥泡溫泉去。”
顧傾城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啊?”
哥哥在撮合她和傅梟臣?她都懷疑她哥突然中邪了!
傅梟臣眉骨微動,看向顧嶼北。
顧嶼北:“沒錯,傅梟臣,我留在地裡給你們摘草莓,你和我妹妹去泡溫泉。”
顧傾城眼睛裡都是難以置信。
傅梟臣已經反應過來,走到顧傾城身邊,把她手裡的小籃子遞到顧嶼北手裡。
“謝了兄弟,我這就和甜甜去泡溫泉。”
轉身之際,傅梟臣眸光掃過傅白鶴,無不得意。
傅白鶴被氣到渾身發抖。
他望著傅梟臣和顧傾城離去的背影,抬腳跟上去。
他都沒有和顧傾城一起泡過溫泉,憑什麼傅梟臣能!
傅白鶴邁著大步追上去,背後傳來外公的聲音:“白鶴,你過來陪著外公一起摘草莓。”
傅白鶴的腳步停住。
外公是顧家唯一還願意對傅白鶴好言以對的人,傅白鶴知道不能得罪外公,只得折返回來,跟外公一起摘草莓。
——
顧傾城和傅梟臣往回走,路上,顧傾城還是想不明白。
她仰頭看著傅梟臣:“我哥怎麼突然之間就願意接受你了?”
傅梟臣:“因為他發現跟傅白鶴一比,我是一個更值得他妹妹託付終身的人。”
顧傾城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太陽的照射下,在臉上投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