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啾啾嫌棄地白了他一眼，也就虧他想的出來。
孩子們的感情她可不想過多插手，當然，要是有那個小子真的喜歡上了鳳嬈，她也不會攔著。
那個小姑娘被鳳北養的很好，雖然受盡寵，卻沒有一絲驕縱。
就是不知道，哪個小夥子這麼有福氣了。
“保不齊鳳北還想跟咱們結親家呢！”
傅啾啾勾唇，“他想不想，重要嗎？你覺得鳳嬈那丫頭會是他說什麼就做什麼的嗎？”
“真的那樣，小丫頭也不會一個人跑到京城來。”
“對了，她到底為什麼來京城呢？”
傅啾啾搖頭，“我也想知道，不過那孩子並不想說，我又何必當個討人厭的長輩？”
唐羨知道傅啾啾的不同，也很接受她的思想，所以一直未插手兒子們感情的事兒。
此刻也沒有任何的不高興，“都聽你的，只要你高興就行。”
“我高興就行？我高興的事兒你都去做？”
“當然了。”
“那我……想以後每年都喝你釀的桃花酒。”
“這有何難，以後每年花開，我都給你釀就是了，你的要求也太簡單了。”
“這可不簡單，我們還有半輩子呢。”
唐羨勾了勾唇，“我餘下的時間，都是你的。”
……
深夜，傅啾啾感覺到身側的人醒了，甚至還在摸著她的臉，有些奇奇怪怪。
當然，多年夫妻，憑著彼此的氣息，她就知道，只能是唐羨。
只是，他用力的把自己弄醒了。
“你怎麼了？”她沒有睜眼，聲音還帶著些慵懶，畢竟大半夜被吵醒，她雖然沒什麼起床氣，可也不太能笑出來。
唐羨沒說話，傅啾啾睜開眼，本想拍拍他的，讓他早點兒睡覺，可不想她睜開眼，藉著皎潔的月光，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對。
她立刻起身，“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很久沒見面似的，要不是碰了他的臉一下，她都不知道，她竟然落淚了。
“你到底怎麼了？”
傅啾啾趕忙去摸他的手腕，卻被他反握在手裡，“啾啾，我……”
傅啾啾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可是唐羨此時卻閉上了眼睛，然後睡著了。
這下子換傅啾啾睡不著了。
這是……夢遊？
以前沒這個毛病啊？
要不是兩個人一起長大，他剛剛那神情，真的讓她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白月光。
不過她清楚，唐羨如果有什麼白月光，紅粉知己，那必須都是自己。
傅啾啾見他睡的安穩，她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沒有叫醒他。
第二天一早，傅啾啾醒來後就跟唐羨說了昨晚的事兒。
然而，唐羨如意料中的沒有任何記憶。
甚至那表情彷彿是在說傅啾啾在逗他。
“我說的是真的。”傅啾啾道。
唐羨笑了，“這回你相信，即便是在睡夢中，我也依舊很你。”
“不，那表情不是，就像是我們許久沒見面一樣，我能夠感受到你的激動，那個眼神，我……記憶太深刻了。”
“可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唐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可惜傅啾啾昨晚就給他瞧過了，好著呢。
唐羨摸了摸她的臉，“既然身體好著呢，就不用擔心。”
傅啾啾點點頭，可是昨晚那個不一樣的唐羨，她真的很難忘記。
不似十幾歲她一夢十年後醒來時他少年意氣的濃烈，昨晚的他，更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經歷了許多，又重相遇一樣。
她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
“啾啾，我又到你了！”
唐羨大喊著說完這句話，卻猛地驚醒，沒關窗簾的窗戶對映著璀璨的燈光。
他大口地喘息著，哪裡還有半點兒傅啾啾的影子。
此時，他才到，自己手裡握著的是那枚戒指。
而他剛剛似乎是睡著了。
可他確定，那不是夢，因為他的記憶裡，在他退位的第一年的桃花塢，啾啾也跟他說過這件事。
他此時才清楚，那個讓啾啾感到奇怪的唐羨，其實是他自己。
他記得啾啾說過，兩個時空的時間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