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一下子能拿出幾十兩銀子的人家簡直是鳳毛麟角，所以當傅啾啾和唐羨出現在董家門口的時候，董家人連想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只當他們是走錯路的，連招呼都沒招呼。
要不是在錢的份上，傅啾啾絕對掉頭就走。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也能讓她不理會這家人的怠慢。
當聽說比門框高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要買牛的時候，董老頭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不是在兩個小娃娃穿的人模狗樣又坐著大馬車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怕是有什麼來頭，得罪不起，他早就拿棍子趕人了。
“我真的要買牛。”傅啾啾再一次說道。
“一頭牛兩銀子呢，你出的起？”
傅啾啾向唐羨，“七哥哥，你能出的起哦？”
唐羨翻了個白眼，感情這傢伙是打算讓自己出錢。
“我借的，回家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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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大的口氣。
唐羨也不知道小奶糰子買牛做什麼，可是就算要買也得買活蹦亂跳的啊。
剛剛村口的那個男人都說了，這家的牛可能有牛瘟，回去了也養不活。
“先牛吧。”
唐羨年紀大一些，可是在董老頭眼裡，他也是個孩子。
“這叫什麼事兒啊，兩個小娃娃居然要買牛，呵呵，好吧，反正也沒人來，就帶你們。”
雖然是這麼說，可董老頭兒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這麼大的馬車一就不便宜。
他那幾頭牛都賣了也不夠買人家一個輪子的呢。
董老頭家的牛頭在後院，用木頭圍成一個柵欄，五頭牛裡三大兩小。
“我跟你說，要不是我年紀大，放不動牛了，我的牛才不賣呢，你們要真是買，那可是撿到大便宜了。”
董老頭兒絕口不提牛瘟的事兒。
傅啾啾遠遠的過去，那幾頭牛，包括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牛犢，病懨懨的，放著青草都不吃，一旁趴在地上的老黃牛，反芻很慢，地上它們的糞便也很乾。
這麼，倒有幾分像牛瘟，但是它們的鼻子下面很乾淨，沒有大鼻涕，眼角也沒有充血。
所以，只是像，卻不是牛瘟。
加上小奶糰子聽了下幾頭大牛之間的抱怨，也就明白了。
這董老頭兒夜裡喂的糧食發黴了，可是他卻不知道，導致大牛吃了之後消化不良，可不就是食慾不振嘛。
這些小牛，都沒有奶，整天餓肚子，也就沒精神了。
傅啾啾知道不是牛瘟，心裡就有數了。
真的是牛瘟很麻煩，就算買了也不能帶回村子裡去，免得傳染給別家的牛。
“它們怎麼不吃東西？”唐羨隨口問道。
董老頭眼珠轉了轉，“它們吃飽了。”
傅啾啾笑笑，這老頭兒人是個滑頭，估計是他們兩個小孩子，不懂這些，便隨便說。
就這幾頭牛的狀態，但凡是個大人來，他都不敢撒這個謊。
唐羨抬眼向老頭兒。
董老頭兒被他冷冽的視線的心虛，但他還不想說實話。
“是嗎？可是我聽說有牛瘟，他們不會是得了牛瘟吧？”
董老頭兒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圓場，“沒有……沒有的事兒，啥牛瘟啊，小姑娘不要亂說，你我這幾頭牛，好好的呢。”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還特意踹了下小牛犢，讓他它起來蹦躂兩下。
可惜這個動作惹惱了母牛，紅著眼睛就朝他撞了過來，要不是有柵欄擋著，分分鐘董老頭就得歇菜。
董老頭嚇得不輕，但還不忘趁機推銷，“你，我就說吧，好著呢。”
唐羨心裡頭清楚，哪裡是沒問題，分明是母牛的子之心鬧的。
傅啾啾摸了摸小牛犢，大母牛又要衝過來，可小奶糰子偏頭跟它對視。
說來也怪，脾氣最不好的大母牛居然就忍下了。
董老頭兒覺得納悶，自家孫子每次想摸摸牛犢都要被頂，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就沒事兒呢？
唐羨早就習慣了小奶糰子能夠跟各種動物打好關係的本事。
大母牛當然不會動了，因為小奶糰子跟它達成了某種交易。
大母牛子心切，再這麼下去，兒子就沒有飯吃，餓也要餓死了，而且它的身體也快熬不住。
傅啾啾也跟它說了，如果一直賣不出去，它們這幾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