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聞言正色道,“陳組長您放心,回頭我會重點關注下這一塊。”
陳從貴點了點頭,笑道,“我們每個人都會變老,關老人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更是給我們的子孫後代樹立榜樣。”
喬梁點頭道,“陳組長您說得是,之前我們縣裡在這方面的工作確實是有所欠缺,以後會更加重視。”
陳從貴笑了笑,沒再說啥,幾人又聊了一會,陳從貴和曾永尚一起坐車離開,而省廳一把手張曙明也隨即離去,但他走的方向又跟陳從貴和曾永尚不一樣。
喬梁在原地目送著三人離去,神色凜然,伴隨著這漆黑的夜色,喬梁隱隱預感到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從達關返回黃原的高速上,陳從貴和曾永尚交談著,只聽曾永尚問陳從貴,“老領導,您對喬梁似乎挺好?”
陳從貴搖頭笑道,“談不上好還是不好,只是覺得他工作幹得尚可吧,這次來江東督導,我前後到了兩次達關,第二次就是這次,我個人自己實地走訪了達關縣的多個地方,怎麼說呢,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有很多,但很多也都是咱們體制內長期存在的一些弊病,人家喬梁那小同志剛上任半年多,有些鍋也不能扣到對方頭上,總體來說,我認為他還是比較有衝勁和幹勁的,可圈可點吧,像他這樣正在成長的年輕幹部,要多一些寬容和護,畢竟年輕幹部群體是咱們組織未來的希望嘛。”
曾永尚聽得一笑,“老領導,您喜歡提攜後輩可是出了名的。”
陳從貴笑道,“你這話說得不全對,我喜歡提攜的是有朝氣有夢想有衝勁有幹勁、原則問題上不犯糊塗的年輕幹部,總不可能歪瓜裂棗都隨便提攜。”
曾永尚點點頭,“這倒是。”
停頓了一下,曾永尚話鋒一轉,問道,“老領導,最近江東省發生的這些事,您怎麼?”
陳從貴笑道,“怎麼?當然是拿眼睛。”
曾永尚哭笑不得,他正經在問,陳從貴卻是跟他開玩笑,不過熟知老領導的性格,他也見怪不怪,別陳從貴的年紀不小了,卻是還有一顆童心,只要不是工作時間,像陳從貴身旁的那些工作人員,也敢跟陳從貴開開玩笑。
陳從貴的臉色很快認真起來,道,“呆在江東省這些天,跟大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大戲一場接一場,有點意思。”
曾永尚道,“陶任華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怎麼感覺他缺乏做事的擔當呢?”
陳從貴笑道,“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一點擔當都沒有?”
曾永尚見陳從貴對陶任華是這麼一個評價,不由咂了下嘴,轉而又提起案子,“沈萬林這傢伙說是來自首吧,每次談話都先問起趙青正,一直問我們有沒有對趙青正採取調查措施,對趙青正的關心甚於自己,我他來自首純粹就是抱著拉趙青正一起下水的想法,想跟趙青正玉石俱焚,這些人啊,一個個都是精明算計,把勾心鬥角用到了極致。”
陳從貴道,“之前沈萬林和趙青正在省裡鬧的那些風波,何嘗不是為了個人恩怨,因為個人恩怨將矛盾公開化,甚至還在班子擴大會議上針鋒相對,影響可謂是極其惡劣,這些人吶,沒有半點規矩。”
曾永尚道,“老領導,您說有沒有可能再讓陶任華出面,讓趙青正跟田旭做個血緣關係鑑定?”
陳從貴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陶任華現在的態度是和稀泥,能敷衍過去就敷衍過去,他不會主動幹這事的,他不想得罪人,也不想多生事,可能也還有其他一些小心思。”
陳從貴想到上次和陶任華見面的結果,對陶任華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他也懶得再為這事去找陶任華。
曾永尚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明明簡單得很,結果卻非要搞得那麼複雜,您說讓趙青正和田旭直接做個鑑定,一些事情不就明瞭了嘛,偏偏要浪費我們大量的人力去查,這趙青正也真是的,官當到了這個位置,臉皮倒是奇厚無比,好歹也要點臉。”
陳從貴笑道,“他臉皮要是不厚,指不定還不能爬到這個位置,人嘛,不要臉才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