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更別說去安哲,由此,安哲當然是能感受到他的態度有微妙變化的,所以他前幾天跟安哲聯絡時,感覺安哲對他的態度似乎不冷不熱,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讓徐洪剛後悔不已,當時要是沒見風使舵,那現在安哲當上了副秘長兼辦公廳主任,成了鄭國鴻面前的紅人,指不定就會幫他說話,只要安哲在鄭國鴻面前替他美言幾句,這江州市市長一職,說不定就能落到他頭上了。
在車裡默默嘆息著,徐洪剛心情有些煩躁,這體制裡的人,浮浮沉沉,真是應了那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別輕別人,今天落魄的,也許哪一天就翻身了。
如今徐洪剛的仕途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但前途起來並不是那麼光明,而他的情感,同樣遇到了阻礙,讓他心儀許久的葉心儀,現在對他也頗為冷淡,經常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就連他到省裡想和葉心儀見一面,葉心儀也避而不見。
想到葉心儀,徐洪剛沒來由對喬梁多了幾分厭惡。
此刻的喬梁,剛剛從市大劇院開完幹部大會走出來,突然間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一旁的丁曉雲笑道:“喬縣長,是哪個美女在想你不成?”
“唉,也不知道誰在惦記我,可能是我魅力太大了。”喬梁笑道。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丁曉雲笑著白了喬梁一眼。
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丁曉雲這會的心情不錯,道:“剛剛市裡通知下來,廖記這次下來要在西州考察兩天,第一站在市裡,第二站會到咱們涼北來,我們現在就得趕緊回去佈置接待工作。”
“嗯,那咱們現在回去。”喬梁笑眯眯點頭,想到尚可今天沒來,喬梁道:“尚縣長請了病假,也不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
“不用管他,咱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丁曉雲淡淡道。
兩人坐車趕回縣裡,丁曉雲第一時間召集班子擴大會議,佈置明天的接待工作。
參會的人陸陸續續到來,喬梁到尚可慢悠悠走進來,忍不住搶了一句:“尚縣長生病好了?”
“去醫院拿了點藥,應該沒啥問題。”尚可輕咳了一聲,臉色不大自然的道,“這天氣冷熱變化太快,感冒了,不是啥大毛病。”
“那尚縣長可要保重身體。”喬梁笑道,“希望尚縣長只是身病而不是心病。”
“喬副縣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尚可臉拉了下來。
“沒啥意思,我就是關心尚縣長的身體,尚縣長不要多想。”喬梁呵呵笑道。
尚可黑著臉沒再說話,騰達出事,對尚可影響的確很大,昨天晚上,他一整晚沒睡著,輾轉反側,心裡莫名有種恐懼感,以往在他心裡無所不能的舅舅,突然間也給不了他安全感。
坐在椅子上默默發呆著,尚可壓根沒有開會的心思。
丁曉雲瞥了尚可一眼,沒說什麼,環視了會議室一圈,丁曉雲清了清嗓子,道:“人都到齊了,那就開會。”
“鄭縣長好像沒來。”喬梁了一圈突然道。
“鄭縣長是啥情況,沒通知到嗎?”丁曉雲轉頭了列席會議的委辦工作人員。
“丁記,已經通知過了,但鄭縣長手機沒人接。”工作人員連忙站起身道。
丁曉雲皺了皺眉頭,了下時間,道:“那我們先開會。”
沒有人知道的是,剛剛不接電話的鄭德海,此刻正在屋裡收拾東西,鄭德海所在的這套房子,並不是他真正的家,而是前幾年買下來的一套二手房,房子位於靠近城郊的地方,位置稍微偏僻,鄭德海也從來沒來住過,只不過偶爾會定期來。
坐在屋裡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灰塵的沙發上,鄭德海在短暫的收拾後,坐下來休息,在他眼前,擺著一個大號的行李箱,行李箱這會沒有合上,裡頭赫然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鈔,而在邊上,還有十幾根炫目的金條壘在一起。
鄭德海此時著行李箱的錢出神,從臉上變幻的表情可以出他此刻內心的複雜,是不是一走了之,鄭德海還在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他心裡害怕,但又不甘心放棄,在體制裡摸爬滾打了快二十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上,誰願意輕易捨棄現在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