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積善廟裡,一直就只有那個老和尚一人!
李辰安一聽,頓時就糊塗了。
去歲在雲集別野時候,樊桃花在彌留之際親口告訴自己。
她叫自己去了蜀州之後去一趟陰平郡。
她說陰平郡有一座山,名為西山。
山上有一座廟,名為積善廟。
廟裡有一個老和尚……他叫賀西山!是個太監,出家為僧。
你的父母都在那地方。
廟裡應該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他就是皇長子!
你見到皇長子之後,拿老身的這面令牌……
李辰安的手揣入了懷中,取出了那面漆黑的雕刻著一朵桃花的牌子,這顯然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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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桃花在蜀州訓練了五萬兵馬,為的就是等到這一天,將這牌子交給皇長子,讓他擁有足夠的實力回京都去稱帝!
樊桃花不可能在沒確定皇長子的生死之前花費了如此之大的精力來經營蜀州,所以那位皇長子一定是活著的,也一定在西山的那座積善廟裡生活過。
只是……樊桃花後來久居京都,難道是她並不知道那座廟裡出現了一些變化?
畢竟賀西山是大宗師!
他若是要帶著那皇長子離開,他完全能夠避開樊桃花設在西山的眼線。
只是,賀西山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是什麼時候將皇長子悄無聲息的送走的?
他去越國……
李辰安想了起來。
在皇城司的卷宗裡,有賀西山的生平。
此人本就是越國的人!
甚至在來寧國之前,他還是越國東林禪院的大和尚,法號寂滅!
莫非是越國出現了什麼問題?
也或者,他是不是將皇長子早就送去了越國?
李辰安抬頭望向了陰沉沉的天空,有幾滴雨點落下,落在了他的臉上,微微有些涼。
楊四賢告誡自己當心三月桃花開。
王正金鐘既然派人去查證了,那這個顧慮當可打消。
西山空廟,這事難道奚帷也不知道?
否則,他為何會讓吳冕帶著三百高手而去?
吳冕會撲個空。
那麼他此去西山便毫無意義。
都是為了那位皇長子,一個為了保護,一個為了刺殺,可人家根本就沒在山上。
李辰安忽的轉念又一想,以奚帷之能,他會做這無功之事麼?
既然那位皇長子早已不在西山,奚帷理應也早已知道。
可吳冕還是帶著人去了……
樊桃花或許也沒有告訴自己實情,她其實也知道,但她也讓自己去了。
當然,無論那位皇長子在與不在,自己都必須去,因為鍾離若水在蜀州。
那麼問題就在於如果奚帷和樊桃花本就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李辰安沒有下令拔營趕路。
下雨了。
也不急著趕路了。
他向了張三強:
“辦幾個事。”
“請攝政王吩咐!”
“第一件事,我要知道越國是否有大事發生。”
“第二件事,我父母……將他們轉移至皇城司的秘密據點!”
“第三件事,我要鍾離府在蜀州的兵力佈置圖,要詳細!”
“第四件事,告訴蜀州道道臺劉酌,我於四月初五去拜訪他。”
“……第五件事,我寫個單子,你讓蜀州諜子準備好單子上的東西,到時候我或許會用到!”
雨落。
天黑。
營帳中的風燈亮了起來。
蜀州崇慶府,道府衙門後院的燈籠也亮了起來。
這是蜀州道道臺劉酌的居所。
這裡無雨,反而星光皎潔。
就在後院的涼亭中,石桌上已擺上了幾個好菜,也已放上了一罈子的畫屏春。
劉酌穿著一身青色麻衣,極為高興的坐在了桌前,向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中年男子。
“三烈兄,廣陵一別,轉眼便是大半年過去……”
他拍開了酒罈的泥封,斟了兩碗酒,遞了一碗過去,又道:
“誰也沒有料到這短短的大半年時間,會發生如此之多的事!”
那中年男子是黃三烈!
廣陵城鍾離府的那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