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後,大荒國成立了一個諜報結構。
名為天機。
楊四賢出任了天機的第一任主。
當然,他還是個光桿子主。
就在他成為了主的那個晚上,大荒城的悅來客棧裡飛出去了三隻信鴿。
三隻信鴿帶著三張紙條飛去了三個不同的方向。
一隻飛去了寧國廣陵城的桃花島。
一隻飛去了吳國東旭城的歸園。。
還有一隻飛去了越國,給的是樞密院三院密使沈千恨沈姑娘!
李辰安尚不知道這件事。
離開了燕京城,他們一行正一路向京都玉京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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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走的並不快,雖說秋闈在即,但李辰安卻寫了一封信讓鄭旺派了皇城司的諜子快馬送去了京都。
這一次的秋闈他大致是趕不上了。
主要是他更需要這一路走走,和那些百姓們聊一聊,也和某些官員們見一見。
從那片沼澤歸來,那一萬匹良馬由丁大先生帶著兩個皇城司的人送去了雲溯牧場,順便也送去了一封李辰安寫給塗牧的信。
但王正金鐘卻並沒有從那片沼澤回來。
他帶著長孫寒等人快馬向南溪州北邊的阿爾泰山而去。
這不是李辰安的命令,而是王正金鐘主動請纓。
對此李辰安頗為擔憂,但王正金鐘一席話打消了他的顧慮——
“屬下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去殺人放火!”
“屬下只是需要去,順便畫出一副從燕京通向阿爾泰山的地圖來,萬一某一天咱們寧國的軍隊真能征伐大荒國,這便有大用處!”
“另外……咱們人少,還帶著煙花,武功都還不錯,若是真遇見了荒人,跑起來也快,他們難以追上。”
李辰安想了想,王正金鐘經驗豐富,做事老成,當不會出多少意外。
就這樣,王正金鐘一行七人向北,李辰安一行一千餘人向南。
大荒國尚沒有皇城司的諜子,王正金鐘等人這一走,就難有音訊。
李辰安一行陣仗頗大,以至於他即將抵達幽州城的時候,整個燕雲十州幾乎都已知曉。
幽州城的知府田秀榮當然也已知道。
……
……
幽州城北城門外。
未時的陽光正烈,城外的官道上根本就沒有車馬行人。
就連城外即將成熟的稻穀,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也懶洋洋的沒有了多少生機。
但田秀榮卻帶著衙門裡的主要官員,還有足足百來個捕快,此刻正守候在城門外。
他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還打著許多補丁的官服,這玩意兒實在有些厚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以至於他的渾身都已溼透。
他撩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從身邊的文師爺手裡接過了一壺茶水,拔下壺塞,他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猛喝了幾大口。
“啊……”
“這鬼天氣!”
“也不知道攝政王究竟幾時能到……走走走,咱們去那顆老槐樹下,多少能遮擋一下這太陽。”
田秀榮正要抬步,卻被文師爺給一把拽住:
“老爺,不妥!”
“……有何不妥?”
“聽說那位攝政王民,聽說他這一路而來,多住在農人的家裡,甚至還和那些泥腿杆子下了田……”
“老爺您想想,他是堂堂攝政王啊!”
“他回到玉京城登基為帝,這已是定局!”
“他如此高貴的身份都可以在烈日下去田間地裡……若是老爺躲在樹下納涼,這若是恰好讓那位攝政王給撞見,您說,他對老爺您的這第一印象會怎樣?”
田秀榮一愣,捋了捋嘴角的那兩撇字鬍鬚,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你說的對!”
“只是,老爺我著實有些受不了啊!”
文師爺拱了拱手:“也就難受這一陣子,等他走了,不就好了麼?”
“也對,他總沒可能在這幽州城裡呆太久吧!”
田秀榮抬眼向了前方,“畢竟登基當皇帝這事更重要,他最好就是明日就走……對了,這接待之事,按照你的那法子……會不會太過了一些?”
文師爺咧嘴一笑,也撩起袖子抹了一把汗:
“他不是民麼?”
“他不是吃住在那些泥腿杆子的家裡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