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一跺地:“阿姐啊!你怎麼不管我了,嗚嗚……”
“小丙乖!”顧瑾瑜拿著帕子,細細的把他嘴邊的油脂擦了,又整下他的衣服,這才細心的說:“你去那裡了?我姐找不到你,都急死了。”
顧茂丙又扭:“只是……聽了一折好書,便忘記時間了,阿姐莫怪,好不好?”
呃,這不是姐弟,這活脫脫是一對姐妹啊!!!!!
顧昭捂著額頭,再也不忍看,這傢伙心理上早就成熟,再改難死了,他可不招惹這個麻煩,於是便躲在一邊看戲,自己又不是族長,呃,他就是想管,也沒轍。
顧瑾瑜上下摸了自己弟弟一遍,便輕輕的推開他。
顧茂丙大驚:“阿姐?”
推開弟弟,顧瑾瑜轉身給顧巖跪下:“伯伯,今日起,您要打便打,要罰便罰,只要留他一條小命就好,我顧家沒有這般的男兒,不然……就是死了,瑾瑜也沒臉去見亡父。今日起,瑾瑜便不會再見他了,小丙……便交給伯父了。”
說完,顧瑾瑜站起來,再也不看弟弟一眼,扶著一臉同情的盧氏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
顧茂丙想跟著,顧巖上去一把揪住他直接給他夾在腋下。
“阿姐,阿姐!你不要小丙了嗎?啊啊啊啊!”顧茂丙猶如無助的孩童一般哭泣,聲音悠揚頓挫,十分有名角的範兒。
春日正倦懶,顧茂昌趴在家廟的院子裡,蓬頭垢面的正拿著毛筆寫家規,他的任務是寫家規一千遍,寫完一千遍還不算完,還要抄寫家傳兵法,要倒背如流,每日晨起,自然有軍中顧氏族中長輩進來,強拖了他去家廟後面的小院,先對裸背擊打三棍,再開始教授他。
並不止他,這家所有的嫡子,每天都要這般起來,只是別人不捱打,他卻是要挨的。
顧茂昌對家規早就倒背如流,所以他便姿態不太美觀的開始抄寫,左手累了他用右手寫,右手累了換左手,恩……如今,他就是左手寫的那字兒,都比他小叔那一筆雞扒拉字兒漂亮的多。
樹上落下幾隻雀鳥,顧茂昌也不打攪它們,只是揭起自己的頭髮簾仰頭看著,偶爾還吹幾聲哨子與鳥兒逗趣兒。
正在他仰看鶯啼,快頹出粑粑之時,家廟的院門忽然響了,又有非男非女,呢噥軟語,泣血哀求的悲啼聲,從外邊傳徐徐來:“放開奴,奴要找阿姐,奴要回家!放開奴…………”
顧茂昌一驚,立刻站起來,他三個月除了兩位啞巴老僕,還有武藝教頭之外,是任何人都沒見到呢,新年母親倒是來了,隔著門只哭了一頓,逼著他發了一千個聽話的毒誓方離開。
院門推開,顧巖夾著顧茂丙大踏步的進院,身後跟著七八個抬著鋪蓋零碎的奴僕,他並不看一臉驚喜的顧茂昌,只是隨手將掙扎著的顧茂丙丟到地上。
顧昭遠遠的看著,並不進家廟,其實吧,挺好奇,只是沒臉見自己二侄兒,一千遍家規什麼的,太殘忍了,最殘忍的是他還把他忘記了。顧家人,話既說出便不得反悔,這也是現如今他新學的一條。
“來人!”顧巖很嚴肅的一揮手。
顧茂昌可高興了,這是誰啊,陪綁的吧,總算有人跟他一起受罪了。
院外,三名穿著一條牛犢褲的大漢,各手持一塊黑的發亮的竹板進得院來。
顧茂德看到這三人,渾身一抖,躲在了院裡的大榆樹後面。顧巖斜眼看下幼子,心裡搖頭,怕是還要關上一年,實在是太沒有大將氣度了。
這三人,正是顧家的掌刑人。
三人進了家廟,上了香之後方出來,出來後也不羅嗦,只是非常利落的將顧茂丙的上衣扒下來,又強將他按在家廟正對的牆壁前,兩人按住,一人舉起那塊黑板,猛的一板子便抽了下去。
“啊!!!!!!!”顧茂丙一聲慘叫。
顧巖滿意了,聽聲音還是有救的,這樣的待遇,可是最上等的顧氏家族待遇了,老四會感謝我的。
那大漢大聲唱唸起來:“從來國有律,陋鄉皆有約,祖祠有規者,並行不悖之道也。惟祖宗之意而立為科條,使千百年有所法守,勵子孫之行,而予以繩尺,使億萬輩無不遵循。”
“啪!”
“啊!!顧巖老王八!”
“顧氏家規其一……敬吾皇以全忠義!”
“啪!”
“啊!!!顧巖,老匹夫!你又不是我爹!!!!!”
“顧氏家規其二……敬祖宗以敦本源!”
“啪!”
“顧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