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惠易大師正坐在屋裡看經書,身邊忽然的小和尚說了一句:“山下來人了。”
大師站起來到視窗,看著那兩盞光明晃晃悠悠的衝著那後山小院子就去了。大師笑笑,回身吹了屋子裡的油燈,捻轉著腕山的佛珠,心裡默唸起經文。
又來到這處熟悉的小院子,這兒還是老樣子,牆壁是新圖的白色,大概是這幾日彥和沒有再寫新字兒。正面的一通廂房具是燈息火滅的淒涼樣兒,烏團團的,沉悶的那麼蹲著,沒有半分人兒氣,看樣子,彥和是在山下過年了。
顧昭站在院門口,看著阿潤的房門,有些擔心,心裡上下忐忑著,萬一,阿潤不在屋子裡呢?他站了一會,在院子裡咳嗽了一聲,那邊的房門裡便忽有了光亮,那亮氣兒越來越旺盛,開始慢慢地由低到高,由遠至近,來到門前,門,吱扭一聲被開啟了。
阿潤披著一件新棉衣,舉著一盞油燈看著院子,開始他的眼神是平靜的,看清楚來人,那眼睛裡仿若有了千萬點光亮聚在一起,到達一個點上最後,那些光便一下子炸開了一般,滿是光,滿是亮,滿是明。
顧昭笑嘻嘻的,腳很疼,雖然沒走多少路,可是還是走了好大一段,大概是舊傷裂開了,感覺鞋裡溼溼的,便是如此,他還在笑,雙手攏了袖子,唱了一個大肥諾道:
“阿潤,過年好,祝願你……新年大吉,恭喜發財啊!我等不及明天,就來給你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