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低沉陰鬱,便不敢多說,應了轉身去了。
顧昭進屋,抱著暖爐坐在廂房,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如何整理。
他不是個有大才的人,可是他比這裡的人多看了近五千年的歷史,從頭至尾,從奴隸社會到半封建半奴隸,到封建社會,到民主社會到現代社會。
從石器時代,青銅時代到黑鐵到白銀時代……
每一朝過去都會有對這一時代的總結,每一段歷史都有複雜的由盛道衰的必然道路。
歷史有多變性,但是也有恆古不見的特殊性格,即使這些性格用在現代,那也是適用的。
領導就是領導,即使這個領導跟你是一個村子出來的,在一個破鍋裡吃過剩飯,一旦領導成了領導,下屬把不清位置那就是自尋死路。即便是你對領導有救命之恩,那是絕對不能經常提及的事情,不然,那就是愚蠢,白痴,豬一般的處事智慧了。
歷史是顧昭打小學就要學的東西,雖然他不會從裡面學到更多的精髓,可是,自然有大量的學者每天在各種媒體做評論,作分析,作總結,如今……顧家是犯了大忌了。
想到這裡,顧昭再也坐不住,古代不同於現代,這裡有個潛規則叫連坐,管你做沒做這事兒,有罪是滿門來頂的。
盧氏何辜?茂昌何辜?家裡這些小娃兒,小姑娘何辜?他自己何辜?要跟著一群傻老爺們坐牢去?
他一瘸一拐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越想這事兒,越不是個事兒。
他正轉悠,屋外有人說話,沒多久,顧巖帶著一股子酒意,哈哈笑著進了屋子:“嘿!我說小七,好好的,怎麼又犯了小性兒,說不看就不看了,不是哥哥說你,這樣可不對啊!一大家子親戚呢!”
說著,顧巖進來,將身上的豹皮花裘一脫,四仰八叉的半躺半坐在賴在顧昭的羅漢床上,嘴巴里還哼哼著小調子。
綿綿端了醒酒湯上來,顧巖斜眼看了一下這南妹兒,不由皺眉,哎,小弟是個不會享受的。悄悄,這皮相黑的,慘不忍睹了都。
顧昭拍拍手,畢梁立進來,顧昭對他笑眯眯的說:“奶哥,你去外面把他們都叫下去,排了班,該休息的早點去睡,這一年辛苦了,各門兒給送兩壺酒,一貫錢,今晚放假,都去花房那邊耍子去,我這裡跟老哥哥說些家鄉的私房話,屋子周圍……就不用人伺候了……”
畢梁立抬起頭看了一眼顧昭,打小看大的爺,他立刻了然自己家七爺要做什麼,於是就打手勢說,自己會在不遠處瞅著。
沒片刻,細仔他們得了賞錢進屋子磕頭,顧昭笑眯眯的誇獎他們去年做的好,應該賞。
細仔他們得了錢,已經按耐不住,一出屋,便擁著去了花房那邊吃酒耍錢,平時這個禁,顧昭是不放的。
屋子裡安靜下來,顧昭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等著,一直等到顧巖不再唱小曲,不再賴兮兮的哼哼,一本正經的坐起來,一直等到顧茂德送完客,檢查完前後院的火燭,安排好巡查,進得屋來。
顧茂德進來,覺得屋子裡安靜的唬人,有些驚訝,便問:“小叔叔,這是怎麼了?”
顧昭衝他笑笑,指指一邊的位置說:“茂德來坐。”
顧茂德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顧巖奇怪的看著自己弟弟,半天兒後他小心的問:“小七,可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出氣!”
顧昭苦笑:“聽說,哥哥常在早朝之上跟人吵架,一言不合還有動手的時候?”
顧巖點點頭:“是呀,那幫子窮酸最最討厭,說話剜心,我是最看不慣的,吵架我不會,著急了我大耳光扇他,管他是誰!陛下能怪我?我什麼氣性陛下早就知道,那先帝……”
顧昭嘆息:“哥哥只看到眼前三寸兒的地方,眼見著咱家這滅門之災不出兩代三十年必然到來,絕門絕戶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他的話越到後面,越尖銳,最後一句竟是大聲喊出來的。
顧茂德剛端起一杯茶,失手便摔了茶盞。
畢梁立連忙從外面跑進來,顧昭衝他擺手:“奶哥,你且出去看好,不要人接近這裡!”
顧巖抬頭:“茂德,去,安排他們,接近此屋三十步者,殺!”
顧茂德傻傻點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沒一會,顧茂德又進來,外面飄起了中雪,大冷的天,他卻一頭冷汗。
待兒子進屋,顧巖看看顧昭道:“阿弟,家裡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事兒?有什麼事兒被你知道了,快快告訴你老哥哥,我們也好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