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兄弟間就去內鬥吧!鬥來鬥去的,他想顧山也就沒心思去做什麼媒人了。
趙淳潤從頭到尾都是因為家庭內部事宜而生氣,可他這樣一番作為,很快的又被大臣們解釋為,帝王做法各有不同,一言一行皆有深意。
將顧榮那一系提上來壓制顧山一系,蓋因陛下認為,顧山一脈人丁眾多,在人數上,國家需要挪動出太多的位置來安置這一家族,因此,這一家實在不適合培養,佔地面積太大了。
我主聖明!
還是顧榮那一系好些,他家只女兒多,沒有妾室,只有兩個嫡子,上上下下人數不足二十人,就是敞開了賞賜,也是可以面面俱到的。
陛下高瞻遠矚!
顧昭並不知道阿潤在前面使壞,他如今正坐在家裡接待自己的侄女顧瑾瑜還有她女婿錢說。
今兒一大早,顧瑾瑜因心內裡怯,早早的去堵弟弟的門兒。
顧茂丙在京裡有府邸,他只是難得回去,趕巧他這陣要離開,便帶著小叔叔家裡的下奴在家裡做衛生。
下月他要去廟裡呆呆,小叔叔的意思,今上說了,和尚太清閒了,應該去邊城給那些部落民族講講佛理才是。
他前幾日又給皓拉哈部的塔塔寫了信,按照小叔叔的意思,和尚們出行的車馬費,也是該他們報銷的,本朝與這些小部落還未形成上下級關係,這個費用是不能承擔的。
如此,陛下也不是隨便給人當乾爹的。
如果塔塔想如意,怕是還是要舍些本錢才是。
有時候顧茂丙也搞不懂小叔叔的腦袋瓜裡想什麼事兒!這麼大的國家,就缺幾個和尚的車馬費不成?
顧茂丙與塔塔關係很好,因此心裡覺著怪對他不住的,因此帶著一肚子氣的回到了自己的侯府。
顧茂丙歸家,被自己姐姐被抓個正著,姐倆這算是幾年沒見,見面卻又因為各自的心事兒,來不及哭,竟是兩肚子尷尬。
顧瑾瑜覺著,小弟弟自然是跟自己親厚,好歹她養活大的他,家裡大哥也提拉不起來,做人也沒個成算,顧瑾瑜心裡很是倚重這個弟弟的。
萬沒想到,好不容易見到人了,三言兩語之後說破目的,弟弟壓根不給她這個姐姐面子,直接就拒了,還說,要去你自己去,可別為難小叔叔,旁個事兒,你要上天我都給你搭梯子!就小叔叔這裡,好的壞的,都別找他,他誰也不欠著,要求自己去求,他不去出這個頭去,姐姐也最好不要多此一舉……
做小舅子的,當著姐夫便把姐姐拒了,顧瑾瑜這面子上便覺著過不去,當場便哭了!
顧茂丙看著他姐姐哭,手裡只是不停的遞帕子,尋思姐姐若哭的缺水了,還遞遞茶盞給補補水什麼的。
顧瑾瑜好哭了一場,也哭明白了,哭完還是得自己去,她今兒若是見不到小叔叔,明兒回去還真沒辦法交代。
這一路顧瑾瑜的心裡就難受了,想想小時候,又想想自己的嫁妝,再想想相公兒子,恩情私心,夾夾雜雜的在腹內翻騰。
她卻不知道,他弟弟遠遠的跟著她,見他順順利利的進了小叔叔家的側門,他弟弟才悄悄離開的。
顧昭這邊與平洲巷子那邊規矩不一樣,那邊人多,又有坐堂媳婦,人來不久,便有接待。
這邊不同,憑你是誰,能進來的,也就是有數的兩三個人,至於其他的人,憑你是誰,七爺還就不給這個面子了。
若是旁個人家,親戚們怕是早就怒了,可顧昭是誰,他早就是那種狗臉兒,狗脾氣的,他四哥家的院牆還不是想拆就拆了,人不講理的事兒多了,大家也就無限的包容了。
這夫婦倆人心裡忐忑的上了門,只說是親親的侄女兒來拜見,進來這一看,這邊門房邊上的小廳,呼呼啦啦的坐著各種親戚,尚園子,香蓮道,圓眼道,老廟宗家的,裡裡外外,滿滿坐了一屋子的血親,還都不是胡說的,都是名牌上的真親戚。
如此,顧瑾瑜心裡越發的忐忑,說來也巧,今兒細仔的兩個徒弟在值房當班,他們顯然是知道的,這是小侯爺的姐姐來了,細數來,人小侯爺也是這家裡排行第四的主子爺。
因此沒多久,便有下奴抬著滑竿來接,這夫妻飄飄然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滑竿,身後滿滿的一排羨慕的眼神,如此心內便莫名有了幾分與旁人不一樣的虛榮感。
哦,我與這些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