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了下,卻也不應付那一個。他身上有品級,見到他哥都除了家禮應一下,平時都不跟那個低頭。再者,這坤義關上下能讓他點點頭的人也真真就屈指可數。雖說這屋裡的女眷都有個誥命,卻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麼。顧七爺他除了官身,人家還輩分大呢。
屋中女眷一起福了禮,顧昭虛扶了一下,抬臉看自己二嫂子。
裴氏笑笑,指派著人去了玉斗,換了畫著飛鶴的杯兒沏了白水,看顧昭放下點心,端了茶盞清了口,這才一羅圈的介紹下來。
一時間,屋內只有裴氏介紹的聲音,伴著茶盞擱在盤子裡的脆響。場面尷尬,裴氏心裡頗為彆扭。
介紹完,裴氏又笑著岔話兒:“可不叫你們白走這一遭吧?都可見了世面吧!憑你們平時跟我吹那家小子怎麼的有才,那家小子如何的俊美,看傻了吧!這才是我顧家的小君(家中小郎君),你們可見過這般的人品氣派?”屋內的人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搭話,有機靈的此刻也是訕訕著誇讚,自是滿口好話。裴氏假裝得意了片刻,便擺手道:“都坐吧,那麼多禮作甚?俱都不是外人,都是翻不出五指的連骨頭親,你們呀,只當見到家中長輩,今日也開開眼,咱……家小七爺可不比尋常。瞧瞧,從上京到咱這鄉下,可有人物能比的,隨你們說出一位來。今日出去了,但凡誇讚才子的,就啐過去,他們那是沒見過好的!”
屋裡一陣笑,氣氛鬆散下來,屋內婦人又自是讚不絕口不提。顧昭只暗笑,這坤義關果真是武將扎堆的地方,隨便那個糙漢都能進來看內眷混著。自己二嫂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招了一群來炫耀他,往常在家中大嫂子可不敢這般。
前幾日心裡還覺著二嫂子是個知禮的,呸!那是不習慣呢,那是沒見到縫呢!
這才幾日,顧昭算是看明天白了,人的膽子是隨著權利暴漲的,裴氏在坤義關這一畝三分地裡,除了上京皇后娘娘大,這裡,那就是她的天下,她的規矩。她這侯府掌家婦人,可不是站了猴山了。
裴氏見顧昭一臉怪笑,心裡不得勁,於是伸手拍了他一下他的胳膊嗔道:“阿弟可不敢亂想,你雖小卻也是長輩,只經歷的不多,難免不懂。過日子這事兒老爺們那有我們知道的多,你瞧這家裡家外,你按著腦袋數,憑他誰,也就是嫂子我愛管個閒事兒!誰不愛清閒日子,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我最是個不愛攬事兒的。
可前兒聽你阿兄說,去歲大嫂子身上也是不利落,精神也不好。他說這話倒是閒聊呢,可我們這些做弟弟,弟妹的心裡難免要難受了。你瞧,那邊如今都是茂德家的在管著。大嫂子這輩子可有一點錯漏,她是年歲到了自然有顧不到的,不用多說,返回去五年,這事兒輪不到我,我算那顆大頭蒜,你說是吧?”
顧昭乾巴巴的回了一聲“啊!”
裴氏又繼續:“返回來說,你說茂德媳婦那邊,倒是個圓滿能夠的,可她不該是平輩了,茂丙那個猴筋兒犯了,誰敢去扥扥,是這個理兒吧?那邊又是個平輩兒,這邊老人不得力,那說來說去,還不是苦了我!哎,我也是命不好,誰不愛輕省日子!只恨這兒女孽根不知道何時能盡!我家裡是閒事兒沒有,可架不住咱家家大業大是吧,那……總有顧不及的……”說完,裴氏拿帕子抹抹眼淚。
顧昭不好裝了,只能笑著哄到:“瞧這份罪受的,您老受累,人道長嫂如母,嫂子雖不長,卻最是良善。平日我也聽二兄嘮叨,您就是個操心命兒,趕明兒他們大了,不等您費勁了,我怕您還坐不住呢!這也就是您……”說到這裡,顧昭斜斜的瞧著她調侃:“若是我,我才懶得攬那些亂七八糟呢,我呀,我就喜歡聽聽戲,扯扯閒篇兒,闖闖禍,給大兄裹裹亂,每日輕輕鬆鬆,可不得意了……”
裴氏聽得牙酸,伸手拿手指點他腦袋道:“你呀……真……是個不識好人心,我操心費力的為你們著想,你我是管不上的,那邊有你哥哥呢。他們不急,我急什麼?你以為我說你?今兒說的是茂丙那孩崽子,你算算都多大了,他老子去的早,家裡……哎,呸!瞧我,亂想什麼呢,我是說,你哥,你哥前幾日跟我叨咕,這老四去了多年了,他自己的終身大事,總要有人操個心,你說是吧?”
話說道這裡,順手又撈住身邊一位四旬上下的圓臉婦人介紹到:“這是我孃家那頭的侄兒媳婦,素日最是孝順不過……”
顧昭腦袋似點非點,心裡煩躁,臉上撐著笑應付著,絮絮叨叨間,顧昭大致倒是聽明白了,這婦人本姓呂,是裴氏孃家的侄兒媳婦,呂氏生有一兒一女,據說是,長子芝蘭玉樹,女兒嬌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