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隨著付季往後面走,這一路,院內靜的嚇人,冬日的寒風呼嘯猛推院裡的樹藤,那樹藤張牙舞爪舞的付季心裡實在難受。
師傅不在,這家就像個大廟一樣沒人氣,要是師傅也能成婚生子,自己家兒子就能世世代代的來侍奉了,只可惜……哎!反正師傅就是命不好,遇到那個混帳,他自己有妻有子,三宮六院,偏偏霸著先生,著實可惡!
顧昭的小通院內,牛油蠟燭悄悄的爆著燈花兒。如今,天承帝還是夜夜來住,從不在皇宮內留宿。
接過孫希遞過來的湯水喝了兩口之後,趙淳潤半躺在床鋪上笑道:“真稀奇了!他怎麼想起我了,大半夜的來孝敬?”
孫希接過湯碗,陪著笑道:“哎,那不是上午您剛賞了他家豆官兒,許是……來謝恩了。”
趙淳潤揚揚好看的眉毛,從鼻腔裡發出一陣冷哼:“起這個破名字,豆官兒,下個難不成做菜官兒?朕還不知道他,你指望他孝順我?猴年!他眼裡就只有他師父,叫進來吧!我瞧瞧這狗崽子大半夜的來咬誰了?”
孫希笑笑,轉身出去了。
付季今兒出門出的急,穿的有些單薄,進來的時候,他依舊有些抖,臉色也發青。進來後,他跪在那裡施了禮,禮完,便一生不吭的依舊跪著。
這傢伙,到底是誰招惹他了,大半夜的難不成是告狀來了?阿潤上下打量了付季半天之後,無奈的失笑道:“成了,起吧!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好好當爹,怎麼想起孝敬我來了?”
付季依舊不起,他咬咬嘴唇,趴在地上道:“臣……有罪。”
趙淳潤呆了一下,看看孫希,孫希納悶的搖搖頭。
“你先起來,能有多大事兒,你師父不在,這不是還有朕呢嗎。有什麼罪啊?你先說說,孫希,你扶他起來,再給他一碗才將的熱湯水,去去寒氣,省的明兒他師父回來嫌棄我慢待了他。”
孫希應了,笑眯眯的過去扶付季,可惜,拽了幾下後,付季依舊不起,他只是將放在一邊的禮盒雙手捧了舉國頭頂道:“臣失職,臣有罪!”
這下子,趙淳潤倒是真的被驚了,他從塌上坐起來,擺擺手,孫希點點頭,過去接了那盒子,這一接,險些失了手,這盒子出乎意料的重。
“呦!”孫希呆了一下,忙摟在懷裡,將盒子送到趙淳潤的身邊,並不敢放到今上手中,只是放在榻上一邊道:“陛下當心些,這……是金子吧,不然沒這麼重!”
趙淳潤這幾年,越發不愛摸金銀之物,因此便將本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衝著孫希揚揚眉毛。
孫希開啟禮盒的蓋子,果不其然,齊齊刷刷的三排金錠子。
“噢!”趙淳潤自踏上站了起來,孫希又合住禮盒,抱著來到一邊從外面喊了人進來,將榻上的成套的鋪蓋換了,鋪好單子後,趙淳潤這才坐回去,坐下半響方問道:“你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厭惡這個。
付季翻翻白眼,依舊道:“臣有罪!”
“誰送你的?”
“……青洲遷丁司推官,李永吉!”
“噢……他呀!”趙淳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半天后竟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道:“竟真是他!”
付季聞言,猛的抬頭看趙淳潤,可惜,今上並不看他,他只是用手敲著榻上的布帛,半響之後才道:“你師父,好不容易整理出半個刀筆吏司跟一個遷丁司。這……李永吉也算是你師父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若……真是他,這不是生生打你師傅的臉嗎?”
付季道:“難不成,陛下早知道李永吉部內賊竊之舉?”
趙淳潤微微點點頭道:“前幾日,你師父倒是寫過一封信……”他話音未落,付季猛的一支脖子,竟然有些眼淚汪汪的,生生的把個天承帝看樂了。
“怎麼,你師父沒給你寫信?”說這話的時候,今上的語調,帶著一絲絲得意,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麼勁兒。
付季吸吸鼻子,心裡鄙視,臉上卻不敢帶出來,他只是哀求道:“臣寫過幾封,許是……許是路上不順,師傅未曾收到也未可知,那信,那……臣能一觀嗎?”
趙淳潤點點頭,順手從榻上的暗櫃裡取了一整疊放的精緻的信箋,翻動一會子,取出一張,又讀了一遍,他這才遞給付季。
付季膝行幾步,雙手接過師傅的信箋,見到熟悉的字跡之後,終於還是心理酸的抱怨道:“大冬天的,師傅又有舊疾,陛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也捨得他出去……”
趙淳潤也是心疼,聞言點點頭哀嘆:“你以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