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小七,跟哥哥說說,你怎麼長大的,怎麼就這麼通透,大人一般,有時候哥哥都恨你這份老成。”
“嗯……不老成不成啊,爹沒了,娘死了,住在老家,是個人就能咬我一口。人吧要逼迫著,鞭打著方長的快。”顧昭摸摸自己的心臟很確定的說:“這心吧,能有七十歲,真的。”
“淨瞎說。”顧巖拍拍他的肩膀,嘆息了一下。
“小四這事兒,也該著打他,寫薦書這事兒太惡毒了,簡直就是混蛋才做的。”顧昭停了一刻,又咬牙切齒了。
“方叫我別想,你又撿起來了。”顧巖笑著說:“寫都寫了,我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不是面子的事情,誰知道他薦的是誰?那些人走出去,叫官吏,一小吏管著一方水土,父母青天大人!上千丁戶的吃喝。人命,喜樂都掌握在小吏手裡,寫薦書可是好寫的,一不小心,身上背了多少虐債,怕是下輩子做豬,做狗都還不清,怎麼能是小事?咱家世代勳戚,可是如今這打仗的事兒眼瞅著就少了,哥哥這一代還護的住,以後呢?要是再這樣下去,怕是三帶不出,老顧家子孫只好上街賣藝,玩胸口碎大石了!哥哥怎麼就不好好教他。”顧昭對這一點是絕對不認同的。
“是這個道理,阿父明日,還是把薦書收回來的好,小叔叔說的對。”顧茂德非常難得的開了口。
“嗯,聽你們的。小四這事兒,茂德看看怎麼處理,你大了,以後阿父再不罵你,家裡也交給你你看可好?”顧巖坐起來,覺得氣兒都順暢了。
“爹爹正當好年景,就叫兒子在鬆散幾年吧,這麼一大家,兒子管不了。”顧茂德笑眯眯的,可是並不想接。
顧昭有些不耐煩聽這些,便站起來接了畢梁立遞過來的新裘裹了自己:“你們父子自己聊,我回去了,小四……就放我那裡吧,省的你看他生氣!等他好了,先送家廟,抄抄規矩,收收性子,那以後,哥哥自己管教,掐死,吊死,您隨意!”
說完,他離開了屋子,到院裡的時候,盧氏被扶著人送他,臉色還是蠟白,蠟白的:“老七,小四給你添麻煩了。”
顧昭對自己嫂子做了個深揖:“不麻煩,應該的,只是委屈嫂子了,這一家大小的,嫂子是最辛苦的。”
盧氏抹淚:“我不委屈,我都習慣了。”
“哎,哪裡能習慣呢,我哥這個臭脾氣,也就是嫂子能忍他,以後嫂子千萬不要忍他,慣的他,就要上房揭瓦了……”
屋子裡有人大力咳嗽,顧昭笑著下衝盧氏擠擠眼:“嫂子,我那裡有上好的花蜜脂,塗臉效果特別好,明兒叫花蕊給您送來,您也好好打扮自己,別憋在家裡玩那幾只破鳥,其實,你不說話,生氣了,我哥哥傻乎乎的他都看不出來的,我要是您,若生氣了,就出去,把我哥的俸祿全部花光,他這才會知道自己錯了!”
“快滾!快滾!”顧老爺又怒了!
顧七爺挑撥離間完畢,一甩袖子無比瀟灑的上了轎子,哈哈大笑而去。可惜,報應很快的就到了,這天晚上,顧七爺可憐的腳丫子,凍傷了,腫的就像個大羅卜一般,這一傷就沒治好,到二十九那日,整個腳面子凍得都裂開,都流膿流水了。
“我果然是壞透了麼?”顧七看著自己的爛腳丫子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