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端著一個青灰色的茶盞,樣子很隨意的跟陶若打著招呼。
陶若站起來,笑眯眯的道是。顧昭反覆看著老家人,他們說,這是長兄那邊的能人,渾身能長百八十個心眼子,原本顧昭在南方明面上這點家底,這傢伙不到一個月就打探出來了。
陶若老橘子皮的臉上,扯了一臉的笑紋紋陪著小心的打量自己家小七老爺。
看摸樣是頂頂好的,雖在南邊曬了好些年,依舊白白嫩嫩,不傅粉也透一股子玉色。顧昭當然黑過,不過這幾個月養過來了。
陶若讚歎,瞧瞧這幅細眉鳳眼,眉清目秀頂頂好的上等摸樣,說起來老生子都漂亮,家裡的小四爺也這樣,俊秀漂亮又聰明,只是沒小七老爺這般聰明,小小年紀自己支撐家業,跑到南地受罪,開酒莊,墾荒田,釀香精,哎,老太爺要活著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
“家裡大哥,大嫂還都好吧?”顧昭很彆扭的問了一句。
陶若的腦袋立刻底下,脊樑微彎著帶著滿腹的恭敬回話:“都好著呢,就是惦記您,這些年,也不是不聯絡您,這兵荒馬亂的,早幾年老爺在新北,座北,您知道那地方天天打仗,家裡的小四爺四歲才知道世界上還有爹,您是不知道……”
陶若還想嘮叨,顧昭有些厭煩的擺擺手:“好了好了,沒問你那麼多,就說你來做什麼吧?”
陶若訕訕的笑了下:“回七老爺,大老爺的意思是,接您去上京,小七老爺如今都要十七了,也該著成家立業了,如今老爺在朝裡還說得上,也想幫您找個實缺,來的時候老爺說了,南邊酒莊自己喝喝就得了,畢竟販賣這等事情不合時宜……以後去了上京萬事有老爺呢,這不是老太太如今叫人收拾了宿雲院……”
“知道了。”顧昭有些煩躁的打斷這位老僕的嘮叨,陶若閉了嘴,雖然他在上京顧家那是有頭有臉,是三代的老僕,小一輩的少爺見了他都要喊一句陶爺爺,可是在這位面前顯然,他還是立不起杆來的,這位跟老爺一樣,算嫡出,輩分大得很。
顧昭在那裡頭都沒回的道:“你回去,跟我大哥說,我活的好著呢,早先家都分乾淨了,他的就是他的,我在老家,在南邊自己過自己的,這幾年暫且我還不想成家,再者……要想成家自己會找,就這麼著吧。”顧昭說話,頗有些現代人的氣質,許是這些年他自己做主做習慣了,很有一些上位者的架勢。
陶若還是陪著笑,樣子十二分恭敬的回了句:“七老爺,話是這怎麼說……可您看,也是長兄為父,您看,您不回去……”陶若嘮嘮叨叨還想硬的軟的一起來,奈何,小七老爺硬是不吃他這套,他兩段話未盡,小七老爺已經施施然的離開了。
說不去,就不去,你們能奈我何?還未見,小七老爺已經給上京顧家大小留下一個脾氣古怪,我行我素的惡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