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義,在上京官員體系裡十分吃得開。
出事兒那晚,連夜李端便跟著父親去了堂叔那裡求情,他覺著眾怒難犯,十好幾位說閒話的呢,好端端的他倒黴,出去看到人,回身毀人前途?這事兒他做不出!
再者,人多了,這事兒拖一拖,便沒事兒了!他也是萬沒想到的,按道理寧郡王管著遷丁司,縣官不如現管,好端端的,他怎麼就被一氣兒扒拉了好幾級,京北派到五城兵馬司的衙門大牢,去做守門官去了?
那晚,李齋壓根沒見這父子倆,他也氣笑了,這是什麼時候?竟還講什麼義氣道理,護帝六星現下磨著刀子還不知道找誰出氣兒呢,好端端的他家的子弟先往上碰。
這事兒竟整的太子都發了脾氣,還不等定嬰他們發怒,太子趙元秀先發了話,指著李齋罵道:“你那侄兒真是個好的,眼裡竟誰也沒有了?寧郡王也是超品的郡王,問他一句話他竟這般裝聾作啞起來?好啊,他既義氣,便這輩子都在牢門口待著吧!”
如此,這李端還真就守了一輩子的牢門口,終身半步未動。他這輩子沒事兒就琢磨,自己到底是倒了那輩子的邪黴,怎麼兩任帝王都與他這個小人物過不去呢?
不提李端,卻說今上趙淳潤,這幾日他每天都在水澤殿接見雲良等人。
耿成的死因一直被捂得緊緊的,不為其它,皆因他一家皆被斬首,這腦袋不是用刀切下來的,卻是被人用“一線紅”切下來的。
所謂“一線紅”,就是指將天蠶絲線擰成堅韌的細絲,纏住脖頸用巧力拉拽,死者頭顱掉下之前,脖頸會出現一線紅痕。
趙淳潤十分在意,特別在意,因為,一線紅這支暗殺隊伍,曾是天授帝趙淳熙做太子的時候培養出來的。快二十年過去了,為何不刺殺自己,卻偏偏找耿成下手?
這事兒說不過去啊,更巧的是,耿成全家被殺前天,趙元項從家中樓頂跌下,至今昏迷不醒?
這事兒蹊蹺大了去了……趙淳潤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