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巴關嚴實了,誰走了風聲,吃板子是小,以後我這家裡可沒他們的位置!”
紅棗應了福了一福便下去了。
顧昭見紅棗走遠,這才問蘇氏:“才將你說話半句,剩下的抱怨也吐吐吧,我嫂子老了,老哥如今也不管事兒,可是委屈侄媳婦了?”
蘇氏嘆息了一下,又看下左右也沒有外人便道:“小叔叔,我也不瞞您。這事兒要說長,要拉到幾年前了,也不過就是家長裡短,以往我也不願意堵您的耳朵,添您的心事兒,哎!您看,這幾年家裡都還過得安生,只一人,也不知道怎地了,一直跟老爺子置氣,話裡話外都想分出去過。”
顧昭眉毛一挑,便問是誰。
蘇氏道:“能有誰,我家老三茂峰!”說完蘇氏一臉噁心的樣子,她取出帕子煩躁的扇呼兩下繼續道:“老三這些年,老爺子也沒給他安排個什麼好位置,都知道他是個錢眼子。那一下看不住,亂收了錢,還不連累滿門?可那傢伙卻不知道在那裡弄來的錢兒花,平日裡大手大腳不說,還在外面添了兩個外室!如今啊,人家是壓根看不上府裡分派的衣食花用,我聽他們說,如今老三在城外也有自己的私產的。”
顧昭沒吭氣,只是示意蘇氏繼續說。
蘇氏開啟了話匣子,便繼續吐苦水:“老三他發了自是他的事兒,咱們也不嫉妒,可前日倒好,原本他院子裡侍奉的,是蔡四有一家,那家子可是本分人,侍奉咱家這都算四代了。那老三也不知道怎麼魔魘了,是要死要活的不用人家,哎,可憐呢,老蔡家可是跟老三十多年了,這眼見得過年了,他家上下十幾口子被主人厭棄了,這以後可怎麼好?”
蘇氏見顧昭面無表情,便又加了一句:“小叔叔,自古嫡庶的事兒,是家家都有,這事兒我也就是厭煩了,跟您嘮嘮,老太太,老爺子您可別說,免得老人家又氣到了。那老蔡家可是咱家從平洲老家帶出來的人呢。”
顧昭點點頭,笑笑道:“他鬧他的,如今既不想過了,分出去就是,老哥也是,就只會慣孩子!攆他出去活活人,那兔崽子就知道世事艱難了,只是那個時候,他在再想回來卻也不由他了。”
蘇氏一樂:“小叔叔您說的簡單呢,爹孃活著,可不敢分家,說出去招惹人笑話。您呀,先忙好咱家小郎成婚的事兒,我今兒說這話的意思呢,小郎那廂如今也用著人呢,如今他算咱家的幹孫孫,您看……若不然能把老蔡家送至那廂幫襯下成嗎?您這府裡我是不敢問的,可那白絮,家裡就是個老奶媽,到時候總不能叫咱家小郎做什麼,手邊連用的人都沒有吧?這也是沒辦法了,您知道,如今老蔡在那府裡是兩面不是人的。咱是知道內情的,知道無關老蔡的事兒,可外人不這般想,這不是大過年逼著人家跳井,絕人活路嗎?”
顧昭聞言點點頭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可靠嗎?他家如今有幾口人,刁鑽的我可不用。”
蘇氏拍拍手辯解道:“哎呦!小叔叔,若是老蔡家油滑些,不守規矩跟老三貼心些,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家上下十五六口子人,可都是老實人呢!就是太老實了,只認規矩,一家笨嘴拙舌的不會討好。不這樣,我才懶得管呢,嬌紅姨娘那廂,那就是……”
顧昭與蘇氏商議了半天,總算將付小郎那廂的裡裡外外處理完事兒,真是養兒不易,虧了自己還沒有。想到這裡,顧昭又想起,今冬特別冷,也不知道元秀在外面如何了,雖說今年是他最後一年在外面,可是該準備的總要給他準備齊全了,那孩子在宮裡也沒個母妃,也沒有外家,世上除了自己跟阿潤,便再無人心疼他。
想到這裡,顧昭又是一通瞎指揮,好在家裡人都知道元秀的習慣,喜歡吃什麼,穿什麼,用什麼,這些年早就到了季節不用吩咐就準備的完全,顧昭這等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勁兒,大家早就習慣了,如今他隨便靈光一閃,那邊便把單子趕緊奉上也省的他囉嗦。顧昭看著單子,心裡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著自己奶哥那張篤定的,沒有表情的臉不免有些訕訕的,他便伸出手搓搓鼻子道:“嘿,這幾日奶哥忙壞了吧?”
畢梁立深深地嘆息了一下,微微搖頭,轉身接過單子出門了。
這日夜裡,顧昭坐在家裡看今日遷丁司的報錄,這幾日花錢花的爽氣,卻都是顧昭一日日精打細算摳下來的的,每日八十多隻大肥豬供應著,怕是凹民都吃的滿肚子流油了。
顧昭正在盤算,外廂卻有人道:“阿昭,今晚一起出去吧。”
顧昭一愣,忽然想起一事,便問站在身邊的細仔:“今兒是什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