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不是瞎說,目前南邊,天大地大,綿綿百里熱帶森林到處都是,顧昭當初也受過罪,可他有大方向,知道那裡距離海洋最近!不然,一路平鋪,沒頭蒼蠅一般亂入,那山上住的都是少數民族,各民族的語言,圖騰都不同,講究也不同,且還未開化。有什麼,會什麼,換什麼,要什麼,北商皆不知,倒是有一些賣私鹽的想做這般買賣,可惜,大海邊,獨不缺的就是鹽,那些部落早就有這樣的手藝,井鹽,海鹽都會制,綾羅綢緞人家也不認這個貨物。有時候,少數民族更看重情義,恩,有情有義。
就拿顧昭的奶哥畢梁立來說,他在南方,有個相好,人家目前是部落的女首領,最稀罕畢梁立那一身的白肉,也許是,畢梁立那種默默無語的殘缺美觸動了她?也搞不懂誰搞誰,反正,畢梁立每年都要找倆月去那邊呆呆。那女首領的部落附近有銀礦,顧昭便命畢梁立便用酒,銅器,驢子,耕牛跟他們換。
且說定九先生坐好,閒話幾句,就取了懷裡的一卷帛布出來攤開道:“七爺,老爺說,你想聽聽上面的古,老夫早先在衙門的時候,倒是記得一些,寫了下來,您看看。”
顧昭看那一副密密麻麻的皇室宗師圖譜,頓時有些亂,皇室,皇室,這大梁的新皇室家族人還是很多的,光先帝就兄弟七八個呢,不出五服親戚,就更不要提了。
“沒事,不說其他家,我就停下先帝所出的這幾個,素日我住在平洲,後又去南邊闖蕩,也不注意這個,怕是以後常駐京中,一般的宗師便也罷了,就怕招惹了當權的幾個,給家裡闖了禍事,到時候哥哥也護不住我。”
定九先生更是敬佩,不為別的,就為七爺這份覺悟,這份清醒的紈絝保身之道,便是比他大一些的官宦子弟也未必懂得。
定九先生將帛布卷卷,剩下最後半尺之後開講:“這事兒,要從頭提提,早年,前朝蕩帝當政,驕淫奢侈,民間更是混亂,那年正趕上蝗災,天下便大亂了,那時候有句哀詞兒,是這般唱的,蕭蕭匹馬過隴西,隴西,就是咱現在去的地兒,這地兒,這一路也不富裕,怕是依舊有饑民。”
定九先生用手卷卷布帛,繼續叨咕:“滿目饑民不可看。十里路千家冢,一家人哭兩三般。幾多白骨滿乾坤,鴉啄骷髏血未乾(借鑑流民詩,作者不可考,有幾個版本,略改),說的就是那時候的慘狀,那時候咱大梁的先帝爺,還在平洲,那時候顧家也在平洲,先帝的先祖當初被前朝封過諸侯,有五十的封邑,傳到先帝,那是第十七代了。
那年蝗災,平洲也被波及了,不但蝗災,還有瘟病,那人死的埋都來不及埋,老夫先祖,有個姑姥姥,一家子百多口就是那時候死絕的。
一場災難,各地便有了流民聚集起來反了前朝,後咱先帝不忍看轄內百姓困苦,就聯合了平坦沈家的先祖一起起兵舉事。”說到這裡,定九先生壓低聲音迅速來了一句:“就是密王的父親。”
顧昭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先帝爺當時起兵的時候,還未成親,後來差不多成事的時候,蘇嶽的武氏願意將嫡女嫁給先帝,也就是現如今的武太后,武家舉家賣產助先帝大統。先帝后又有,燕,蓴,夏,安,四位貴妃,這四位先貴妃分出自延德王氏,南陽張氏,孟冶齊氏,只有安妃,是景郡人,早年有故事叫梧桐記,說的就是安妃救先帝的故事。”
“這麼說,先帝也沒幾個妃子,比史書裡的那些都強多了。”顧昭插嘴。
定九先生撫須呵呵笑:“那位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先帝倒是真不多,要算起來,也有二十幾,所出子女,出太后嫡出的三位,庶出的王爺就有七位,公主也有五個。”
顧昭點點頭,想了下:“如今,上京依舊有實權的皇室王爺有幾位?公主有幾位?”
定九先生想了下:“若說,有實權的,先帝子女活下來的也不多,像越王如今就管著宗室。越王是今上的哥哥,是先帝早先跟府裡的袁氏所出,袁氏早死,後封嬪。四妃所出的勉王,涼王,英王,昌王,濟王,卻不在京,皆在各自封地呢,剩下的這位奕王便是最有權利的了,不過,奕王體弱常年在外修養,已經三年沒有在上京出現了,奕王名淳潤,太后所出……”
一隻手,毫無徵兆的從邊上伸出來,一把抓起帛布,定九先生嚇了一跳。
顧昭在宗室表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終於找到那一行字。
奕王,趙淳潤!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親們的地雷與火箭炮,美好的不成,於是日更報答!握拳,我會努力地,話說,怎麼複製那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