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規矩了。便是如此,老爺子還是萬分小心,要瞧上一圈才說。
“阿弟,如何降世錄最後你要加那一回?哥哥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顧昭向後躺了下,舒服的嘆息了下,眯著眼睛說:“我自有我的道理。眼見他活不成了,他兒子還不到十歲。若是他兒子上來,您跟安吉孟家,胡太傅家,都有一些舊怨……修好卻是來不及了。
再說了,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便隨手推一推,攪一攪,鬧一鬧,總之不能叫他太順了……誰叫他罵你,辱你,謗你!他惹了我沒事,我也不算什麼。他卻不該惹你……他既做了,我自叫他不得安生,填些牙疼給他才是。”
顧巖頓時呆了,半響後他才低低的笑了一陣,笑罷順手拍拍毯子下面顧昭的腿笑罵:“我竟不知你是個小心眼的。”
顧昭閉著眼笑著哼哼:“嗯……我從來心眼就不大……若是那個小傢伙上來。必是他舅舅,他外戚當政。但凡小皇帝登位,就沒好事!國家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那些魑魅魍魎還是一併除去的好。小四兒,小餅子,如今正當年歲,耽誤不得。小餅子還好說,得了爵位,可咱小四兒還吊著呢……難不成,大哥您又要讓不成?”
顧巖猛坐起罵道:“我讓個屁!那幾家就沒個好東西!仗著皇恩,沒少做下醜事兒……我只擔心一點,奕王爺,是個軟綿的,就怕他領不起個來。”
顧昭才不在意這個,將涼了的爐子遞給他哥,他哥又是一頓伺候。
“軟皇帝有軟皇帝的做法,不是誰厲害,誰就是明主了。嫂子軟不軟?她一咳嗽,我看你有時也是不敢招惹的。明主最大的才幹在於……”說道這裡,顧昭忽然想起一件事,便丟開銅爐,赤腳從毯子裡蹦出,跑到一邊的書案上,迅速將幾句話寫了下來。他的記憶也是一會一會的,很多東西,都是迅速一閃。
顧巖坐起來大罵,嫌棄顧昭不會愛惜自己,見顧昭不理,順手抓起一邊的軟墊想丟他,看軟墊大,又回頭找一些更小的東西,正鬧騰,顧昭又蹦了回來。
顧巖忙給他裹了毯子,隔著毯子又打了他幾下,一邊打一邊罵:“這是我活著呢,好歹有人罵你幾句,你也要入耳才是!你這混蛋玩意兒,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顧昭只是笑,才不管他,只在那裡繼續道:“這河水已經混了,咱觀看便是,其他的隨便上面安排吧!”說吧,他不在意的指指上面。顧巖無奈,又是一頓罵,卻沒再問旁個。
兄弟正笑鬧,穿著大妝誥命的盧氏,笑嘻嘻的跟進來,在她身後,新封四品誥命的蘇氏,還有後氏都跟著一起進了屋子。
她們抬眼看到小叔叔在,姿態又有些不檢,便不進去,只在外面問安,然後退去。
站在一邊的侍奉的紅藥,紅丹幾人忙上前幫著盧氏小心翼翼的脫去釵環,顧昭斜眼看了下紅藥,便隨口吩咐:“紅藥啊,去後廚就說我要吃菜心,你去幫我看著,小心那幾個老貨一向切菜不洗手。”
紅藥聽了頓時一樂,又洋洋得意的看了眼紅丹。紅丹卻不理她,只是一邊幫盧氏去妝袍。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紅藥覺著七老爺最愛指派她。一時間竟然越了紅丹去。
盧氏擺手:“快去快去,揀那最嫩的尖尖給老七掐。”說完,回頭又笑著罵顧昭:“小七好歹也是個男娃,怎麼吃東西這麼矯情!”
顧昭站起來,趿拉著鞋子靠著門邊跟嫂子閒話:“嫂子,我倒想爺們些,可你叫你廚房裡的婆子,把那黑指甲剪剪去。一看那指甲,我就是再爺們,我也吃不下!”
盧氏只是笑,知道顧昭在渾說。她管家甚嚴,是斷無此事的。
紅藥侍奉完,這才轉身出了門。她一出去,盧氏衝著紅丹抿抿嘴兒,那紅丹笑笑,福了一福轉身領著其他人便去看門兒去了。
看紅丹出去,盧氏這才過來坐下道:“今兒,我跟你夏侯家的嫂嫂,後家的嫂嫂一起去的後宮,皇后,太后,都見了。太后露了一些訊息給我們……也是喜事兒,說明年開春……就給咱家賜新的公侯府呢,老七,以後呀,你也有自己的府邸了。”盧氏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有些捨不得。
顧昭才多大,這才沒住幾日,怎麼轉眼就要開門立戶了。
顧昭撇嘴:“白給我的,自然是要要下的。不過,卻不去住……我還跟哥哥嫂子這裡賴著!”
盧氏笑眯眯的點頭,顧巖也滿意道:“就該這樣,賴著吧,哥哥養你一輩子,你得了錢就都存著,房子找人看著就成。”
三人說笑了一會,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