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又是內疚,又是心疼的感覺一層一層的浮上心頭。他又想,都是上天註定的命運,一會,我去解釋了,阿弟必定不會恨我。本又不怪我,不由我,都是咱們的爹,天帝做的安排啊。
軟兜終於來至法元寺前,滿寺廟的僧人齊齊伏在地上迎接。以前天授帝每每來此,都會很客氣,很大度,甚至他常與寺內高僧討論禪機,討論境界,討論魂歸之處。他當然畏懼鬼神,也必會去大殿虔誠上香祈禱,以求來世也要一番這等好命。
如今,他也不去大殿焚香哀求了,他跟殿裡供奉的神仙們是一個階級了。誰知道到了天上是不是對立面呢,那西天,離自己家多遠呢?恩,上去後,便去串個門吧。
天授帝沒有叫起,而是徑直從跪著的僧侶身邊走過,奇怪的是,那些僧侶也對他無比畏懼,甚至不敢看他。
走過大殿,沿著寺廟崎嶇的道路,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著阿潤在這裡活的每一天。天授帝越走,心裡越是膽怯,越發的羞愧。當他來到那個孤獨淒涼的小院的時,有兩行熱淚,管不住的慢慢流下。天授帝捂著心口,敲那扇門。
很快,門裡傳出阿潤的詢問,依舊是溫溫柔柔,不帶半絲煙火氣。
“誰?”
“阿弟,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