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總歸是走到這裡了,那種掌握人命運,掌握天下大勢的感覺,他參與了,他明白了,有所悟!今後,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一直沒說話的老三顧項點點頭,很是肯定的說:“這話沒錯,是這個道理,咱只要支援新帝,祖宗餘蔭,作為六星兒,這就足夠了!旁個……也不需要,哥哥們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件!如今顧家走到這裡就已經很足了,再做些也不過是錦上添花,難不成,還想混個王爺噹噹,又不是宗室!所以啊,老老實實的都回去待著唄,其他的說多錯多,尤其這個時候,咱還是離啟元宮遠些,也省了是非。”
“茂丙啊,你爹爹也該瞑目了,你們這一支總算是接上了。”顧瑞跟老四關係一向好,如今見顧茂丙出息了,他有些想哭的意思。
顧巖見大家都放鬆了下來,也就說了兩句閒話:“今兒得了兩次鴿訊,如今京裡有閒話,說先帝那會,啟天帝神蹟的時候,天兒不對,時辰也不對,那天官也勸了,說是神蹟不能隨意搬動。先帝硬是不聽,還將神蹟接到了宮裡,哎,聽說啊,那天官啃得頭都破了,一直說不妥呢!你瞧瞧,這一動,便動了王氣了……”
兄弟幾個相互看看,便心領神會俱都點頭,議論完畢,老六顧瑞看著紅布蒙的神位,悄悄來了一句:“若不然,趁著聖旨沒來,趕緊的,明兒就是好日子,太陽出來的時候,趕緊揭了紅,祭祀一次吧,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祖宗都等著呢。”
顧巖連連點頭:“正該如此,茂丙,你去叫你大哥哥來。”
沒一會,顧茂德進了屋,顧巖安排了一會,他便急急的通知去了。
趁著這功夫,顧巖又把顧昭以前說的家族章程說了一次,大部分的弟弟是支援的,只有老二顧山模凌兩可,他的子女,如今都拜了名師,多於中等世家有門第婚,他對讀書人向來很神往。顧巖不理他,他是族長他說了算。
於是,便按照任務安排了下去:
今凡是顧氏子弟,滿十二歲,須送至上京顧家軍大營裡歷練。
今凡顧氏子弟,就冠禮成人之前,要進入家學,習以軍事要術。
今顧氏子弟,除家學武技之外,需習律,算,詩書略通即可。
今顧氏子弟,只忠於趙氏皇族,不參黨閥,不會朋黨,不入派系。
今顧氏子弟,凡領兵出征者,得勝之後於上京十里長亭交付兵權,除規定府兵外,絕不私召一人。
如違此規,不入祖墳,不得享用顧氏香火
……顧氏家教,更應整密,夫風化者,自上而下,更當千萬人立之風矣……
顧氏族人,匆匆的立了家規,盟了誓約,便默默的坐在家廟等待天明。
轉瞬一霎,雀鳥開喉,旭日東昇,前一日,故鄉的日頭還沒有這般晴朗,今兒不知道是怎麼了,那大太陽,紅彤彤的就生出來了,將天地燃燒的無盡無邊的通透而熱烈。
顧巖帶全家,無分男女,都齊齊的站直了。
顧茂德唸了祭文,燒了祭紙,如此簡單的便給祖先牌位揭了紅。又都燒了一圈香火,這香燭燒完,全家的心便安定了。
顧昭一直沉默的跟隨著,他覺著身上有無數線,每一條都無形的牽著身邊這些人,便若昨日來得時候,他還是那般的乾淨,只懂得在一邊旁觀。如今,卻是再也無法與這些人分開了。
家廟祭祀完畢後,各家都在悄悄的收拾行李,此時,動或者不動,都有些不對勁,難免的,一些人是越來越不安。
顧昭一如往常,每日只帶著元秀在小院玩,他身體前些日子壓力過大,一直低燒,阿潤也沒有給自己的訊息,他總是覺得虛的慌,也不知道虛什麼。
元秀如今跟他是不生分的,每天拽著他去樹屋,自己爬上爬下的玩的不亦樂乎。能動他就能吃,沒幾天的功夫,眼瞅著他個子高了,也胖了,壯壯的,還略黑些,笑容自然也多了。
如今他倒是不願意跟重俊睡了,他只愛抱著顧昭睡,覺得顧昭就是世界上第一等的親人。果然,這崽子跟他爹一般,都是個沒良心的。
等呀,等啊,五月中旬那會子,今上聖旨終於還是到了。
就如顧昭說的那般,今上先是派人代替自己祭祀了顧家先人,接著對死去的一干祖先都有封賞,便是顧昭那位種地的祖爺爺也得了個二品將軍的封號。然後,今上誇獎顧氏子孫實朝之砥柱,國之干城也。當然,新帝也說了自己的無奈,他是臨危授命,雖與先帝都是天命所歸,但,他坐這個位置也是出無奈。便如此,今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