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再度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脖子大腿上都被光裸的人體糾纏著,觸感有些舒服,但也有些束縛的感覺,肩膀還略沉重,臉頰側面更有暖暖的熱氣撲來。
他睜開眼,發覺是亓官銳一顆大頭正壓在他的頸窩,黏黏糊糊的。
看來,亓官銳正在沉睡。
顧白先是不動,隨後反應過來。
勞資現在不用怕了啊管這變態睡不睡呢?
於是他當即動手推一把那頭,可才推了一下,已經聽到亓官銳說道:“哥哥,早。”
顧白沒說話,直接再推一把。
亓官銳很老實地把四肢腦袋都挪開,支起下巴看著顧白微笑。
……略瘮人啊。
顧白僵硬一秒,不過當他看清楚亓官銳手腕上還晃盪晃盪的鏈子後,就放下心來。
哥、真、的、不、怕、你!
亓官銳笑道:“哥哥不怕我?”
顧白條件反射就要開口。
都說了不怕你不怕你了還問個毛問!
險而又險憋回去。
他現在想起來,死變態這是在……攤牌吧。
顧白站起身,準備高貴冷豔地穿衣服。
孰料剛剛把特殊定製的裡衣拿出來,後方黏膩的液體就順著大腿淌落……
尼瑪!忘了清理了!
以前都是這魂淡弄的但這次他也剛醒過來顯然還沒來得及。
但還是很不爽腫麼破!
亓官銳也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顧白眼前:“不如我幫哥哥?”
顧白:“……不必了。”
他說完,就隨便披了件衣服,直接走到了旁邊側門的浴房裡。
開玩笑,要是閉關的x天裡都不能洗澡,他絕壁要被髒得練功練不下去啊。
目送顧白進去浴房,亓官銳慢悠悠地走到床邊,依舊沒把自己裹起來。
他看著自己腕上的鏈子,笑了笑。
這個子車書白……真是有趣。
亓官銳的確沒想到這麼早會蛻皮,但以他的深沉,也不會那麼早就快要完全失去意識。
之前才那麼幾天他就彷彿終日睡眠……其實大半都是假裝的。
他是很困沒錯,他也是很想睡覺沒錯,可他又怎麼可能在滿城都在圍捕他的時候輕易地放下所有戒備?
而且,他也想要趁這個機會,讓子車書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他已經籌謀很久了。
是的,隨著那一次在花朝城用暴力囚禁強佔了子車書白後,亓官銳的心情一直很忐忑。
子車書白的反應太怪異了——他當然不想看到子車書白的仇恨與厭惡,可這樣的表現也實在仍人無法心安。
他希望子車書白是真的原本潛意識就對他有意所以只是暫時生氣了而已,可與此同時他又擔憂堂堂天都城城主是否就和他從前一樣,要先韜光養晦,再一舉翻身?
亓官銳希望是前者,不想是後者。
所以,他想要利用一個機會,看清楚子車書白真正的想法。
無疑,那愚蠢的屠蟒大會,就正是這樣一個機會。
計劃很順利地進行,亓官銳原本是想要假意重傷現出原形的,但突然而來的蛻皮,讓他的表現更加逼真。
以子車書白的敏銳,他身上出現鱗片開始,子車書白就應當已經猜到才是。
那麼……他會如何做呢?
他想過子車書白會直接將的訊息通報出去——如果是這樣他自然會利用手段徹底將子車書白禁錮起來。
他也想過子車書白會把他扔下自生自滅,然後自己找出鑰匙逃掉——甚至他特意把鑰匙懸掛在顯眼的地方。
他甚至在內心的深處也期盼過子車書白能夠不嫌棄他的蛇軀,給他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後再遠遠躲開。
但亓官銳也更加明白,還是前兩者的可能性更大。
即使子車書白會因為對“顧小山”的憐惜而不恨他,可如果他見到“顧小山”原來是那樣一個吃人的怪物,應該就不能容忍了吧……就算是有一些血脈覺醒的人,卻難得像吞天玄蟒本體那樣可怖、龐大。
亓官銳也知道自己坦白身份的決定做的有些急促。
他只是……忍耐不下去了。
他壓抑著自己的本來面目和子車書白相處,可他真的無法忍耐子車書白看到的永遠也不是真正的他。
他不能隱瞞一輩子……他想要